到达尤卡坦的当晚,我彻夜发着高烧,养父和威廉急坏了,请来大夫查抄,本来只是海上多日的颠簸,下船时吹了冷风,再加下水土不平,吃下去的食品在我脆弱又极易过敏的身材里引发了不良反应,形成的急性病发症。
我的故乡已遥遥在望,养父躺在船面的遮阳伞下,于中午堵塞人的热风中,用轻柔的玛雅语梦话着一些迷乱的心境。有一次,他不期然地考问我玛雅诸神的名讳,我答得结结巴巴,他立时暴跳如雷,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颠末他的疏浚,我们很快超出了那道实在很牵强的国边界,正式踏上了我那片在烽火中受尽煎熬与践踏的故乡――墨西哥。晚些时候,我们又乘专车来到了尤卡坦的首府,梅里达。
在威廉的官邸里,我第一次享用了故乡的美食,只是那香辣的口味令人难以消受,不过热腾腾的玉米饼还是让我实在饱餐了一顿,并且远比我设想中的适口很多。
要晓得,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我脱手,并且是那么的不包涵面,让我在统统的军士面前尴尬,我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回身跑回客舱,门起关来痛哭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