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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上的新土,和没倒的招魂幡,说了然这是一座新坟。
不但如此,在棺材上,还缠着三十三根红色粗线,纵横交叉,如同一张网,将棺材全部紧紧裹住,仿佛恐怕棺材里的人爬出来。
正说着,儿子叶兵返来了,身后却跟着个的老者。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解开来,倒是一具婴儿的尸身!
言毕,从脚下拔起那三炷香,取出三片芭蕉叶,摊开来,揉成一个容器的形状,口中缓慢念叨着某种听上去不像是汉语的说话。
“是俺从城里请来的,他传闻了俺家少阳的环境,情愿来给看看。”
村头巷子上,一道恍惚的身影在风雨中若隐若现,走出村庄,径直上了后山,走进了一片坟地。
非常钟后,女尸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面露可怖之态。
此人看上去六十来岁,人很瘦,尖嘴猴腮,八字眉,三角眼,身上的道袍旧的不能再旧,背一个帆布包,一进屋,眼睛就滴溜溜到处乱转,贼眉鼠眼,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感受。
那女尸竟然向前伸着脖子,一动不动,共同着叶大宝。
“二嫂,你死在产床上,一尸两命,村里那帮人却口口声声祖宗端方,不顾人伦,生生把你和孩子拆开,分埋两地。明天是你回魂之夜,我叶大宝冒险挖出你那不幸孩儿,归还给二嫂你……”
……
一把招魂幡插在坟头,鬼手普通在风中招摇。
将尸身放在女尸身上,叶大宝躬身后退,跪在地上,忐忑的等候着。蓦地间,一声女子的号哭声,在风雨中响彻。
叶大宝双膝跪地,再拜道:“二嫂,我完成了你的心愿,稍后还将帮你盖棺填坟,令人看不出马脚,请二嫂念我劳苦,也满足我的心愿!”
遵循风俗,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烧了厚厚两扎纸钱,一扎祭祖,另一扎是给过路的孤魂野鬼。
“二嫂,你得了婴儿,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必成母子尸煞,有仇报仇。大宝这就为你盖棺,你好生静养修炼……”
叶至公眉头暗皱,这年初江湖骗子太多,羽士和尚也有假的,他反正看这白叟都不像有本事的模样,不过所谓病急乱投医,人既然请来了,总要试一试,当下很客气的请白叟去后屋看孙子。
床上,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仍然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瑟瑟颤栗,口中不住叫冷。
这片坟地乃是叶家村祖茔,埋的是叶家数百年来的死者,夜影下坟头林立,有碑的没碑的,塌了一半的,像一座座小山包子,看上去让人瘆的慌。
“爹,少阳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上前来,睁着一双哭肿的眼睛望着叶至公,她是叶至公的儿媳妇,也就是屋里阿谁孩子的娘,名叫巧云。
但这又谈何轻易?
黑影终究来到一座没有立碑的坟前。
叶至公在房中站了半晌,便是浑身大汗,叹了口气走出门外,用力将脸上的汗水和眼泪一起抹掉。
女尸“腾”的一下从棺材里坐起来,双臂收紧,十根干枯的手指,紧紧的抠住了婴儿的后背,面对叶大宝,脸上绽放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深夜,下起了雨,打在树叶上,悉悉索索,如孤鬼夜行,风声哭泣,如诉如泣,更是为这个不平常的夜晚增加了一抹诡异的氛围。
八月流火,恰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别人家都开门通风,用起了电扇,叶至公家的后屋倒是房门紧闭,内里点着三个煤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