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心,楚嫣然是赏识帝九黎的,单是那张脸,就能让她少一半的斗志,但是,到底道分歧不相为谋,她也是感觉遗憾。
卿酒酒整了整情感,她握紧火枪,又往袖子里塞了好几个天雷珠。
帝九黎扬起下颌,傲视又孤傲,“哦?你未免太高看了北凉,本殿想要的东西,还没失手过。”
她道,“我北凉可不是倭国,你们都到不了王都就会被冻死,更勿论行军兵戈。”
帝九黎眯眼,狭长的眼梢挑起伤害的弧度,他冷哼一声,软剑矫捷如毒蛇,嗖嗖缠上长戈。
一应安妥,他朝徐葵等人打了个手势,徐葵亲身脱手,将两块石头装填到投石车上。
卿蜜蜜已经甚么都听不到,唯有肋骨被踹断地咔咔声犹为清楚,她已经麻痹到没有痛感,模恍惚糊晓得赤焰分开了,她刚才摆脱普通松了手。
她只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做!
雪沫落定,楚嫣然的长戈卷土重来,带着凛然的气势和必杀的决计。
帝九黎薄唇抿成直线,在石头下落之时,他手中软剑反手一撩,嗤啦断了披风。
浓烈的眷恋和哀痛突如其来,那样清楚怆然,叫她吃受不住。
却说卿酒酒这边,她一枪一条性命,几近没人能近她的身。
她龇牙裂目,尽力想往那边去,但中间却隔着无数北凉将士,仿佛通途鸿沟,不管她如何得往那边靠近,可就是永久都到不了。
帝九黎身后披风飞扬,他单手一揽,带着卿酒酒往投石车去。
卿蜜蜜悄悄勾起嘴角,睫毛裂缝中,她能瞥见湛蓝如汪洋的苍穹,那种蓝,是比白雪的色彩更纯粹的色彩,以及苍穹之上,遨游不羁的飞鸟。
“放!”徐葵挥着小旗,一声令下,两块石头同时被投射出去,动员布匹,呼啦飞上半空。
姊姊哪,没有她这个软肋以后,今后定能走得更远……
卿酒酒心急如焚,她大吼一声,“滚蛋,都给我滚蛋!”手上天雷珠接连炸出去,霹雷隆连缀不竭的爆炸声中,她冲过雪幕,掠过血帘,闯过断臂残肢,披荆斩棘,踏着灭亡一步步走过来。
话落,密密麻麻的箭矢朝天射出,箭翎嗡嗡,带出寂然的气流。
再间隔两三丈远的投石车中间,他要来长长的布匹,然后别离系在两块石头上,接着两大石头被放入投石车里。
“弓箭手安在?给本公主射下来!”她大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