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口,白歧伸出两根手指,随便一扯,符纸被他拿在手中,嘭的一声,平空天然,化成飞灰,被风一吹,消逝无踪。
而火线帘幕却已拉开,斑白头发的老者,一扫之前慵懒的模样,一脸震惊的望着白歧和公孙延二人,赶紧下车,先是抬手一招,那枚激射而出的铜钱,立即一震,快速飞回老者手中。
老者汗颜,老脸略有泛红,苦笑道,“长辈资质有限,还要养家糊口,让前辈见笑了!”
练气第二层已经具有了灵识,固然不强,却也比武者所谓的直觉或危急感到强上太多,一眼瞥见白歧和公孙延,这老者便如遭当头棒喝,如雷龙滚入双耳,脑海一震嗡鸣。
“以妖兽之血固结血符,数十里范围内对于血腥气敏感的妖兽,便会闻讯赶来!其上另有隔绝灵识查探的禁制,以你的修为,天然感到不到。”
白歧随便一挥手,便有一股轻柔之力,蓦地落在这些人身上,将他们欲拜下的身子托起,又是令世人诧异咂舌,暗道仙师的手腕公然神妙莫测。
白歧点头,随即再问,“托镖之人的身份韩镖头可知?”
白歧目光随便一撇,便见老者右手拇指上,带着一枚翡翠扳指,色彩有些沉暗沁翠,似长年摩挲而至,是以他的右手食指第1、第三个指节之间,有一层薄薄的老茧。
说着还连连抬手,擦着额头排泄的密密汗珠。
韩金岳诚惶诚恐,赶紧答道:“衡水城乃是边扈第一城,此处所圆万里人迹罕至,宗门也很少,长辈只是暮年曾在衡阳宗修炼过几年,随后返来开了这金岳镖局,勉强混口饭吃罢了......
这韩金岳,是一名修士!
“熊老二,你给我住嘴!”老者变色,先是冲着壮汉低斥一句,随即又是冲着白歧二人一抱拳,连连苦笑,“长辈管束不严,部下莽夫冲撞了二位仙师,多有获咎,多有获咎,还望二位包涵!”
一阵扭曲过后,本来的空缺之处,垂垂暴露一张古怪的符纸,其上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细心看竟是如血液般的液体,凝在符纸上,如还在流淌般,有淡淡血腥味满盈而出。
“本来如此......”白歧恍然点了点头。
壮汉低声嘟哝着甚么,左手捂着酸麻的右臂,活动着,有些不满。
听到这些,白歧不顾公孙延惊奇的目光,又是点头一笑。
一场不大的波折,很快便被二人抛在了脑后,一起向着衡水城而去......
一股药香劈面,琳琅满目标各种药材随便搁置在中,都是平常可见的药草,年份也不长,最长的不过十多年罢了。
白歧亲身脱手,扒开两侧药材,暴露中间空出的一块箱底。
那壮汉一愣,然已收势不住,却听嗖的一声,白歧定睛一看,倒是一枚铜钱快速从马车帘幕暴露的一角裂缝中射出,刚好打在这壮汉的肩头。
“二位前辈但是要往那衡水城?可惜长辈有镖务在身,若非如此,必请两位前辈上门,好生奉养!”老者姿势放得很低,显得非常客气,恭敬中透出一抹可惜,连连叹道。
“查!给老夫查!究竟是谁想要谗谄我金岳镖局!”
白歧的眼中掠过一抹惊奇,这铜钱击中的位置,准头极佳,刚好是在壮汉右手的内力会聚点上,轻而易举的击散了壮汉凝集的功力,却又能不伤他分毫。
却见白歧又一弹指间,一股灵力自白歧指尖泌出,落在箱底一处。
竟然面对两个青年人如此低三下四,还尊称前辈?
“不知前辈从那边看出,此趟镖确切有古怪,只是一些平常药材,却下重金让长辈亲身押送到三百里外的菏泽镇,受人财帛,自不能怠慢,长辈便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