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若真要说心狠手辣,这紫禁城里怕是没人比得过萧丞吧。在他那儿,她甚么苦没吃过,甚么世面没见过,现在不过是面对皇后罢了,如何比之前还忐忑。
萧丞“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没多少窜改,“娘娘起了么?”
可锦一回身一看,倒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宫女,长得清秀水灵,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的模样。
锦一也好好想了想,感觉本身明天能够真的是被冲昏了脑筋,才会那么率性妄为。毕竟她刚来坤宁宫,人生地不熟的,夹着尾巴做人都还来不及,如何还净留些把柄给别人呢。
“……”既然要帮她,如何不事前和她对好说辞,如果嘴一快,暴露甚么马脚来,遭罪的也不但是她一人啊。
她不敢迟误甚么,快步走畴昔,在皇后的面前跪了下来,“主子见过皇后娘娘。”
锦一微微低下头,笑容满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娘娘,实在主子一向有话想对您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固然献的计的确称得上是妙,可到底是刚来的主子,还不能完整信赖。
至于让萧丞帮她说好话的事……那纯粹是因为她对劲失色了,一时髦起,被疏忽后就权当那话不是本身说的,要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自从之前宁妃出过后,娘娘就没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惠妃还一心教唆您同皇上,眼下又闹出郭朱紫的事来,也不知会不会又被故意之人拿来大做文章。主子担忧再如许下去,那些不长眼的迟早都会跳到娘娘的头上来。”
采月又哭丧着一张脸,“我才传闻萧厂公把毓丽宫的人都关了起来,有个和我同亲的宫女也在内里,不知是生是死。都说东厂的人杀人不眨眼,你说他们会不会和凶手勾搭起来,把罪都加在无辜的人……”
头一遭享用站着同皇后说话的报酬,锦一竟另有些不风俗,而后又闻声她说道:“传闻昨日你为了让萧厂臣尽早忙完来见本宫,以是特地去他那儿帮他做事?”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犯了错也确切该受罚,以是当前她还是把分内事做好再说吧。
只是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锦一愣了愣,也不知该如何答复,只能报之一笑。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瑜盈的身后,手心直冒汗,最后瑜盈留在了内里,她单身一人走了出来,
“你曲解了,有人体贴我,我欢畅还来不及呢,如何会嫌你多管闲事。”锦一赶紧安抚着她。
但是明显一向找借口推委,不去坤宁宫的人,不知如何的,竟然等天蒙蒙亮后,跟着锦一一起去了。
“……”这些位高权重的都是甚么德行,如何全把丑话说在前头,还能让人放心办事了么。
皇后量她也不敢在背后搞甚么小行动,也不再留着她,让她尽快动手去办这事。
“……”看来真的只要先斩后奏了,她硬着头皮胡说道,“厂公没点头的话,主子也不敢私行给您说,只是最后详细该如何做,还得听厂公的。”
“谢皇后娘娘。”
但是萧丞不正在忙着查郭朱紫的事么,想必一时半会儿是分不了心的。既然她都已经决定了要替他做事,那这时就该派上用处了,不然真成了混吃混喝的废人了。就是不晓得这么先斩后奏,会不会又被骂。
固然那话听上去像是在暗讽她只会耍些嘴皮子工夫,没有一点真本领,但实际上说得也不无事理。
“……”皇后要见她?固然休咎躲不过,但也来得太快了吧。
锦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摇了点头,不再去想其他,安循分分地扫她的地。既然郭朱紫早就和她没甚么干系了,那到底是谁害的她也不是本身该操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