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从四周八方涌来,他的下颌虚抵在锦一的头顶,望着火线被灯火晕成金色的路,又想起刚才本身掐着的纤细颈项。
只是向来都是拉着别人一同下天国的人,甚么时候变得如此美意了,竟没有把她的手拽出来,让她和他一起吹冷风。
在还差几步就追上的时候,锦一缓了下来,背在身后的双手绞作一团,极力保持着安稳的心态,就隔着如许的间隔问道:“主子又不会武功,厂公送我刀做甚么?”
“……”这……这就完事了?撩了火又不给灭,真真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事,没有之一。
在这悄无声气的雪夜,仿佛还能闻声刀出鞘的声音,干脆而利落。刀身在月光下泛着铁质的寒光,刀刃锋利得仿佛翻转间反射出的刀光都能杀人似的。
“如何。”萧丞轻笑了一声,不觉得意,“莫非薛公公刚才不惊骇么?”
不过给她这么一把刀又是何为,防身用么?那他的血恐怕会用来给这把刀开荤吧。
如果他还和畴前一样不善言辞,那么统统的话都由她来讲。不去问两年前他为甚么不来找她,也不去想今后会变成甚么样,活在当下便好。
他的目光炽热,仿佛想要看进人的内心去。
萧丞眼眸低垂,轻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罄竹难书。”
大略是两人之间空缺了太久,想要说的话又太纷庞杂杂,一时候竟连萧丞也不清楚本身到底应当说些甚么,又该从何提及。
“……”这个荒诞的动机无端地从锦一的脑筋里冒了出来,都还将来得及细想,她便从速打住了,忍不住在心底发笑。
唔,就让她再自作多情这最后一次吧。
她只感受获得他的胸腔震惊,随后才反应过来,本身仿佛又被莫名其妙地嫌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