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知大人何意，草民说了，草民那晚一向都在薛府巡院，从未出过薛府，于护院可为草民作证。”
沈情微抬下巴，边踱步，边道：“本官一夜未眠，终究找出了小林村凶杀案的真凶――你。”
身边的卫兵从震惊中回过神，敏捷上前，将李甲按住。
“大人，草民那夜一向在巡院。”
沈情嘴角勾起。
李甲渐渐昂首，充满血丝的眼看着沈情，眼神可骇。
沈情变了神采，双手背后，哼笑了一声。
李甲喉咙低吼，收回含混的啊啊声，他仍然瞪着眼，半张着嘴，指向沈情：“你为何晓得！！你瞥见了？你瞥见了？！”
赵寺正惊了。
李甲五雷轰顶，身子晃了一晃，退后半步，站定。
“……”沈情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赵寺正，说道，“赵寺正昨晚，跟夫人吵架了吧。”
他说出这句话时，悔怨已经晚了，周身的血如被冰封，全部身材，连同神采全都生硬了。
她个头没有李甲高，现在，仰着头看向李甲，目光澄净果断。
沈情道：“你跟薛芳，是何干系？”
李甲看着沈情，目光几变，神采也没法保持安静。
赵寺正看向沈情。
沈情打了个错指，清脆的一声响，令李甲猛地一下，回过神来。
沈情站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可惜了，李甲。识人不清，恩典不报，这也算是你的报应了。带下去吧，记得把抛血衣的地点指给我们看。主薄，可记下了？”
“我给你认罪的机遇。”沈情道，“李甲，为何杀妻，又为何嫁祸亲弟？”
“丑时呢？”
李甲额上沁了层汗珠，却好声好气微微一礼：“大人叨教。”
司狱道：“疑犯李甲带上。”
李甲顿住，脸上有等候也有忐忑。
卫兵扣住李甲摆布手，将他抬高，按在地上，额头碰到冰冷的石板，李甲低声笑了起来。
李甲半垂着头，碎发遮着眼睛，默立不语。
沈情悄悄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垂垂不抖了，她正色道：“我说过，彼苍在上，报应无偏。杀人，必会留痕，而这些陈迹，就是阎王殿存亡簿上，你消不掉的命债！”
“为甚么？”他像梦话般反复着，“为甚么？你问我为甚么？”
“李甲，认罪伏法，为何杀人，为何嫁祸，从实招来！”
赵寺正点了点头，见一身材魁伟矗立，边幅堂堂的年青男人上前来，规端方矩行了礼，问了安。
李甲站直了身子，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眼下的乌青添了几分蕉萃，抬开端，哑声道：“是草民的老婆吗？我听兵卫说要草民到大理寺来一趟，说是大人们要问话，就想……应当是大人要草民接老婆回家……”
沈情唇边带笑，目光却冰冷砭骨：“你晓得，你犯了甚么弊端吗？”
赵寺正：“诈……诈的？！这也行？！可你描述李甲作案过程就像你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