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听起来，就像你们都懂甚么是恩典普通。”
沈情啧了一声，摇了点头，将茶一饮而尽。
沈情道：“我不信这个。”
沈情眼皮一翻，挑眉道：“为甚么？”
当年武湖突发涝灾，大水一夜之间淹没鸭川两岸数万户人家，水患过后，又起瘟疫，还活着的崖州人纷繁外逃，流浪失所，浪迹各州。不想在神女教眼中，此次灾害却成了崖州人不尊圣教，天降灾害以示奖惩。
梁文先听她语气飘忽，顿了顿，说道：“沈情，薛老板嘴里说的恩，只是小恩小惠的恩赐罢了，但你名字里的恩，是实打实的拯救恩。你不要听他们说甚么，他们都不如你报恩之心纯粹。”
都生了一副亲热模样，脸上始终带笑。
没过量久，忽听通报，圣恭侯与沈相到了，世人纷繁施礼。
她脸皮厚，坐得位置离长官不远，这一昂首，天子太后都能看清。
程启笑着，目光却冷如冰，他说：“你晓得启事，都城人，乃至天下人，都晓得我不信神女的启事。”
沈情随世人行了礼，听到一声奶音：“都坐吧。”
“下官晓得。”沈情一笑，放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下官主审的第一个案子，下官问过大理寺的人，刚出去的司直，没有第一天就接疑案的，少卿用我，是想尝尝我可否胜任。但如此一来，再加上我是律法科头名，办好办不好，我都已在风头浪尖之上，因此，下官懂少卿的意义。”
沈情见真有官员上马，手放额上闭目祈祝，愣了一愣，问道：“少卿大人……不去？”
沈情扭头看向程启，程启神采淡然，手一展，道：“沈大人，请。”
又有宫人高唱：“请各位大人上马。”
“是你说的，标致女人的动静，是拴在风里的，略微有点响动，全城皆知。”沈情笑着，说道，“这位薛老板是小我物，李甲科罪后，她到大理寺来要求见李甲，责备的话一句没说，只说，李大哥我看错了你。倒是李甲，不断叩首抽泣，说他罪孽深重，无颜面对薛芳一片密意……”
沈情昂首，见一穿朱红色锦衣的女人快步走来，号召他们坐下，而她身边跟着一名儒雅男人，生了一双笑眼。
沈情一眼看去，先看到小天子的模样，心中格登一声。
都落座后，沈情大风雅方朝长官望去。
车马持续前行，至宫宴之地，官员们纷繁下车，步行前去宴厅。
还真是官方传说的那般，先帝抬回宫了一名……神女？
梁文先吓了一跳：“慎言！”
小天子生了一双娇媚杏眼，细眉薄唇，唇角垂着，一副做甚么都不高兴的模样，脸冷的像程启，细看小天子那张脸，另有点熟谙感，让沈情想到了小乔。那淡然慵懒，仿佛甚么都无所谓的神情，像极了乔仵作。
梁文先忧愁藏心，话到嘴边又咽下，只道：“明日宫宴，你细心些。要能见到刑部卖力小林村案的官员，你与我说一声，我来替你问候报答。”
梁文先望着她，说道：“毕竟是被人给晓得了……”
此处乃宫中的赏春园，三面环水，四周多种春树，三月时节，花圃里的花，正开得烂漫。
宫宴那天，沈情出门，与几个新进大理寺的文职一同蹬车前去昭阳宫，不料田寺丞唤住她，道：“沈司直留步，少卿大人有请。”
程启悄悄笑了一下，笑容苦涩。
沈情想看看沈非和圣恭侯长甚么模样，不想她四周的人都站着，只她一人坐着，看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