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收回击,说道:“方才仿佛那里不对,嘶――到底是那里不对呢?”
这两条,这位乔仵作占了哪条?
沈情猎奇:“汤面薛家?”
“陈大人。”沈情取出案宗,递给他,说道,“这是案宗,是门生本日的复核内容,彻夜前来,是想让大人提疑犯李复来,我有话想问一问他。不知这合端方吗?”
沈情明白这是程启允了她的要求,回身点头:“多谢少卿大人。”
沈情收了伞,靠着墙柱放好,伞上的水凝成一滩小水洼,她拿脱手帕擦去溅在鞋边裙摆的泥点,一抬眼,瞧见乔仵作脚面和衣摆洁净整齐,无半点泥点,骇怪不已。
沈情道:“是插手大理寺复核的门生沈情,来监狱司提审疑犯李复是门生彻夜的复核内容。那通行牌是程少卿给的,请大人查对。”
乔仵作摇了点头,陈固便道:“坐吧,没事的,身子骨不好就要多歇息。”
她回想着方才乔仵作的走路姿式,虽体虚不稳,却如闲庭信步,慢且稳定。
值夜官接过通行牌,问沈情:“你看着面熟,姓甚么,是何官职?”
沈情还不知本身此次复核已经通过了,她提出亲审疑犯,一方面是因她以为复核是否通过要按照终究案件的措置成果来决定,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想查明本相,有疑的案件在她眼里,如同烧在心中的火,疑案不办,心火不灭,那焦灼感会使她彻夜难眠。
陈固叫来人去提李复来,这边给沈情沏上茶,让她坐下,又转头指着墙角的椅子,对乔仵作说:“小乔啊,你也坐那边歇息吧。”
“我要去看现场。”沈情说。
乔仵作走得不稳,有气有力垂着头,发丝从兜帽里滑出来,模样非常蕉萃。
待二人走远,程启评价道:“口齿清楚,才情敏捷,面对死状如此骇然的死尸仍面无惧色,无轻视仵作之意,大胆质疑,满怀热忱提出亲审疑犯,连复核的成果都忘了问……后生可畏。”
陈固奇道:“沈头名但是感觉那里不对?”
乔仵作抬了抬手,长长的袖子盖动手,只暴露如贝的手指尖,勾了勾,表示沈情跟上。
沈情按住李复,转了个头,扒开结着血痂的头发,看到了乔仵作说的那处伤。
两位狱卒提着一个头发蓬乱身形干瘪的人进了提牢厅,那疑犯手脚皆负铁链,拖在地上哗哗响,他口中念念有词,蓦地又是一声尖叫,似哭似笑。待把他放下,狱卒一放手,他便探动手,向陈固抓来,眼神发痴,大声喊着:“扫地!嫂嫂我给你扫地!”
许是听到了爹娘二字,李复抓住了沈情的袖子,如孩童般,巴巴念着:“娘……嫂嫂……”
沈情咦了一声,昂首细心打量着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