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嘴角噙笑，仍然笑眯眯的，渐渐拍了拍圣恭侯的手：“皇上，越来越令我惊奇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也不知她这心劲，到底像谁。阿昶，你说呢？”
“怀然……沈怀然……”
小乔神采惶恐，手微微颤栗。
“我晓得。”沈非抬手，摸了摸他脑袋，圣恭侯闭上眼睛，抓住她的手，贴着脸。沈非低低笑了一声，哄逗道：“你这般惊骇是做甚么？我说过，我不会怪你，相反，你做得很好。”
小天子道：“工部杜侍郎安在？拆了, 三天以内, 给朕拆走。”
小乔握住沈情的手腕，手抖着，慢声道：“我想起来了，他已经不在宫中了，昭懿太子归天后，他就分开了昭阳宫，他……”
她是说，偶然候，程启和小乔的神采语气，很像。
程启：“要不是功德，你千万别开口。”
程启回府后，重重叹了口气，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边儿，摊开，四肢耷拉在中间，一副要累化了的模样。
“朕给他们的天下，保他们有田耕作，安居乐业，可到头来, 他们却不敬朕, 谢的是神女之恩，朕这个天子, 莫非还要听一个神像的？”
沈情：“查甚么？”
小乔放动手中的豆沙饼，托着下巴想了会儿，说道：“遵循神女教的说法，引渡者就是，引渡神女下界的神使。”
圣太后想起当年，眼泪微微阖着眼，半掩的眼眸沁着雾气水光，她淡白的唇微微伸开，低声叫着一个名字。
这天下朝后，宫中的工匠们开端裁撤昭阳宫内那庞大的神女像。
轻纱帐外，好似跪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