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心道,除非能找到卓红叶私吞军粮的证据,不然他便没法治那他的罪,更不好去治卓红叶与姚羲和暗中勾搭、以机谋私的罪恶。
裴东临却不肯罢休,李随豫懒得同他废话,伸手去扯本身的衣衫下摆,哪知裴东临竟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嚎起来,道:“你怎地如此无情!明知那些酒都是我的宝贝,还要说这些话来伤我心。你宝贝你家海棠仙子,我也宝贝我那些酒啊!昨日灌醉了你家宝贝,确切是我理亏,我认!可你也不想想,若非如此,你如何晓得你家宝贝也着紧你呢?”
裴栾义闻言,也拥戴道:“是啊,裴家也不敢在账册上作假,还望大人明鉴呐。”
崔佑闻言,一时语噎。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本装裱精美的账册来,摔在结案上,道:“实话说了吧,库房起火那日,本官就在那库房里查账!因火起得急,慌乱中只来得及救下这一本账!你本身过来瞧瞧,本官手上的这本卓家年册,与你本日送来的,当真一点不差么?”
崔佑扬声道:“陛下有命,天下粮仓会主姚羲和玩忽职守,造册倒霉,未能准期托付账册,查明火烧账册一案主谋,并于钦差查访期间,擅自交代商会大印而未上报朝廷,现暂免其会主一职,令其禁足府中,以待钦差鞠问。”
崔佑允了。孙昊立即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地翻起了账册,翻了不到半刻的工夫,他俄然“咦”了一声,呼道:“哟,这账册可不是孙家的。小人本日一早确切给梁侯送了半年的帐本去。说实话,要在三日内补划一整一年的账,谈何轻易!如何梁侯就能拿出我孙家一整年的账了呢?哎呀,我瞧这数量仿佛也不大对啊,这底子不是我今早给他的那些。莫不是小梁侯给弄混了,交叉了账簿?”
裴东临闻言,微微一愣,道:“如何,崔佑要脱手了么?”
崔佑见状,冷哼一声,道:“严家和裴家的也许不假,孙家的又如何说?梁侯殿下,即便孙会老交叉了帐本,你又是如何晓得对错的?难不成你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孙家的每一笔买卖?”
裴东临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账簿的事!前两日你孔殷火燎地找了我和严文韬几个来,不就是为了偷偷赶账簿么!昨日还特特喊了一群纨绔来厮混,给你打保护。谁也想不到本日你能准期交出账簿来,如何这会儿崔佑就能空口白牙地拿了账簿的事,前来发兵问罪呢?”
李随豫看了看孙昊,忽淡淡一笑,道:“确切与孙会老送来的账册有些分歧。说来,此事尚未与孙会老说,本日一早你让孙二搬来的那些个账簿,记的是客岁三月至六月同前年十月至年底的流水。我想也许是孙会老朱紫事忙,弄错了账簿,便着人前去我侯府的库房,搬了备用的年册来,交与崔大人。”
辛十三不欢畅掺杂这事,他虽对孙家人怨进了骨髓,恨不得叫他们十足去给辛彦陪葬,可眼下不是甚么好情势,犯不着他同钦差叫板。
裴东临追了上来,攥着把折扇谨慎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探头看了看他不太美好的面色,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话。
李随豫笑道:“若不能证明大人的这本是真的,那么,即便两本账册有些出入,也不能证明本侯送来的卓家账册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