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接过银子,赶紧赔笑道:“小人立即去看看,也许药铺的人还未歇息。”
“三间有何不对?我们一人一间不是恰好?”千寻不知他何意,点了点人数,感觉并无题目。
千寻面不改色地走进房里,合上门,才一本端庄道:“她见你长得敬爱,觉得你是陪人玩乐娈童,不满我独占你,也想同你玩耍。”
掌柜见她让步,顿时欣喜起来,连连伸谢,唤来小厮领她去房间。身后的蓝衣男人向她抱了抱拳,以示感激。千寻微微点头请安,牵过阿凌向楼上走去,却见那陆师弟神采古怪地凑到红衣女人耳边轻声嘀咕,两眼却在千寻和阿凌身上一闪而过。也不知他说了甚么,红衣女人听后顿时满脸绯红,瞪着千寻哼声道:“禽兽!”
堆栈的房间靠着贩子,推开窗户,就能瞥见沿街的一色灯笼,一起延至绝顶。进入亥时,街上已无人影,灯笼已灭了大半。千寻落了纱窗,便熄灯安息,却见阿凌已在床上靠墙的一边睡熟了。
千寻有些无法地说:“你跟我挤在一起睡觉又不能抵债,我还要谨慎不能将你踢下去。”
掌柜的是个戴了方帽的中年人,身形微胖,见千寻等人出去,便客气相询。
千寻在一处看着亮堂的堆栈前下了车,觑了眼门口“云来堆栈”的招牌,伸展着筋骨走了出来。身后,戴着帷帽的邈邈正扶着睡眼惺忪的阿凌下来。
阿凌尚未答话,就听身后又出去几人,抢先一男人已朗声说道:“掌柜的,要四间上房。”
颠末那两人面前时,阿凌忽昂首问千寻:“她为甚么叫你淫贼?娈童又是甚么?”
待小厮走了,千寻在房里走了一圈,打量着独一的一张床,叹道:“现在只要一张床,还要两小我挤在一起。”说着,她躺倒在床上,斜眼看了看一边的阿凌。
半夜时分,一阵响动将她惊醒了。有人从屋顶上极轻地掠过,没有轰动任何一片瓦,应是着了贴身的衣裤,并未收回衣袂当风的声响。另一人以轻巧迅捷的身法掠至了临街的屋檐下,在窗前一闪而过,停在了邻间的窗户上。此时,第三人的气味忽隐忽现地呈现在了楼下的大堂里。
阿凌有些怔愣地看着千寻,刚想说“好”。忽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一红衣女子站在门外,恰是那天门派弟子。她向房中看去,只见两人坐在床上,那小少年衣衫倾斜,神情呆愣,全无抵挡。顿时想起陆师弟说的“娈童”,柳眉倒竖,大喝一声:“你个淫贼!”手中一把宝剑出鞘,刺向千寻。
“三间上房。”千寻答道。
千寻回身,见出去的几人恰是白日在茶棚碰到的天门派弟子。带头的是那蓝衣的大师兄,前面跟着红衣女人和陆师弟一众。
阿凌听了,不平气地辩白道:“你如果累了,我就给你捶腿捏肩。你夜里渴了,我还能帮你倒水!如何就没用了?”
上一次登上舒伦山,是四年前的事了。白谡带她游历至此,俄然鼓起说要去雪山上看日出。当时她轻功不如现在,跟着白谡攀至半山腰,就有些吃力了。两人一向行到入夜,千寻又饿又累,不管如何也不肯再登,只找了个山洞出来安息。白谡无法地说去找些吃的。
阿凌拉了拉千寻,有些委曲道:“我不是一向和你睡一块的,如何明天把我分出去了?”说着,他有些不欢畅地看了一眼邈邈。“阿寻,你该不是因为邈邈来了,就把阿凌赶出去了吧?”
天间的云和山亮丽了起来,白雪覆盖的山脊被照得闪闪发光,岩石上的冰柱折射着暖和的亮光,显得尤其剔透。白谡转过甚来喊她,脸上盛满了明快的笑意,他说:“饿了吧?我摘了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