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沿着车痕走了一段,周遭并无独特之处,只是马车进了密林,车速极快,密林行车倒是极伤害的。”
阿凌摸了摸头上被敲的处所,低头冷静的,忽起家向千寻扑去,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过了好久,他才闷闷地说道:“我不是小鬼,别总把我当小孩看。”
下滑过程中,力道不好节制。但是断壁已近在面前,踌躇不得。千寻深吸一口气,聚力弹起上身,手中刀刃明灭,向足边斩落,一击堵截了缰绳。下一瞬已翻回身材,手中刀刃向岩石中插去。无法冲力太大,不及削缓,刀刃击中岩石后立即被弹开。千寻奋力抓稳匕首,人却翻滚着持续下滑,不及反应便已一脚滑出了断壁的边沿。
岩石挡住了阿凌的视野,在崖下这出了一片暗影。阿凌看不到上面的千寻,却听到了她的声音。一颗严峻的心刹时回到了胸腔里,他跌坐在断崖边,用几近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你也不能因为坠崖经历可贵,就真的去尝试了呀。”
李随豫此时也正在察看地上的车辙。此处并非完整不能通车,只是再往下走去,车身必将会与树干碰擦。千寻车上的车夫也是熟行,必定晓得此路不宜前行。可为何这车辙仍一起向前,一点减缓的迹象都没有?
李随豫从车中出来,环顾四周,问道:“周彬还未返来么?”
千寻此时已做完了最后一个腾踊,一个翻身上了断崖,悄悄落在地上。见了地上的阿凌,不由笑了起来,渐渐走到他身边,屈指向他头上一敲,笑道:“小鬼!你说谁坠崖是闹着玩的?”
“部属见崖壁边的岩石上有刀刻的陈迹,不是很深。想来是有人跟着马一同滑落时,想要阻住下滑的势头,用了锐器借力。但岩石过于坚固,锐器未能刺入。”
她停了手上的行动,敏捷运起内力,气味在满身经脉中飞速活动起来,丹田中的气味沸腾起来,冲涨进了经脉当中。此时她已完整摔出了断壁,全部身材腾在空中,向下坠落。俄然,她手中的匕首向上飞射而出,刀柄上还连着根极细的丝线。匕首划出道曲线,深深扎入了崖壁上的一处凹凸错落的岩石,丝线挂下时正从一道上部开口的岩石缝中穿过,跟着下坠之势,匕首从岩石上松动下来,刀柄却真巧卡在了岩石缝中,丝线随即被拉直。
“有话一次说完。”李随豫避开了几处横生的枝杈,脚下却越走越快。
说话间,火线已能瞥见恍惚的车影。待走近,只见车壁早已被刮得班驳不堪,车厢门口,那车夫正倒在那边,面上一片青灰,喉间有一道极细的割痕,鲜血染透的衣领早已干枯,人已死去多时了。
他一起走到了崖边,看着刮痕就此愣住,几条极浅的血痕断在此处。他忽觉胸中憋闷了起来,像是有甚么堵在那边,让他连起都喘不起来。站在那边,他向崖下看了好久,直到一缕朝阳从东方的天涯射出,山林间沐浴上了清澈的朝阳。
周枫仓猝从顿时跳下,三两步跑到了李随豫的身边。
千寻无声地笑了会儿,看着他时不时抽动一下的双肩,可贵没有想去打趣他,只转眼看着崖下的山色。西斜的明月洒下光彩,东边的天涯已微微出现了鱼肚白。
断壁前的阵势倾斜,马匹横摔在地后,跟着方才庞大的冲力,向前滑去。下斜的阵势加快了下滑的速率。马匹鄙人,千寻在上,一人一马斜躺在地缓慢下滑。千寻伸手要抓身下的岩石,无法下滑之势太快,马匹太重,几次都划破了手指,也发挥不出一点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