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渊沉默半晌,答道:“是。”他起家带着几名保卫弟子正要出去,却听俞秋山忽道:“等等,回春堂的人是哪日畴昔的?”
“师弟慎言!”俞秋山见他口不择言当即喝止。却听孟庭鹤说道:“敬亭山庄的排云掌内力直击心脏,中掌之人身后心脉尽断,心脏分裂。朱师侄虽心脉已断,可心脏仍旧无缺。”
却说这日在云梦崖,送饭的吴老头从厨房提了两屉包子四碗粥到了七星洞前。石林是他千万不能出来的,守阵的几位小徒弟每日都会到摇光亭来用饭。
那弟子冲石林看了一眼,答道:“大师兄交代了,站岗时不能擅离职守。再过半刻他就来了,你且等等。”
俞秋山闻言,转头看着朱从俨□□的胸口,一只黑紫的掌印留在心口。半晌,他才缓缓说道:“二十年畴昔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鬼蜮修罗掌。”
孟庭鹤接过弟子递来的手巾,不紧不慢地擦了会儿,才道:“对方来头不简朴,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甚么端倪。”
那弟子本不想理他,正要走,却被他拉了归去。胶葛不过,他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崖壁下不远处,黄绿相间的蒿草间暴露块石青色的布来,与他身上石青色的衣衫如出一辙,是天门弟子的常服。
幸亏保卫弟子都是派中的妙手,没费多少力就将他拉了上去。不巧的是,松动的石头不止一块,还没等吴老头站稳,他脚下的石头又被他踩得翘起。保卫弟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扯了返来,翘起的石头却滚了下去。
吊桥边保卫的弟子到底没有见死不救,仓猝赶来,一探身才见到了狼狈吊挂在枯藤上的吴老头,连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他从身上解了根腰带放下崖去,可惜不敷长,又跑归去找了捆麻绳过来,让吴老头攥紧了。
这下可把吴老头吓得魂飞魄散,幸亏他另有些急智,看准了崖边枯藤抓了上去,滑了不到一丈就停了下来,挂在了崖外。他喘了好几口粗气,俄然放声喊了起来:“拯救啊!”
等着等着,一向到了卯时,小徒弟们还没下来。这可未几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还没讹夺过饭点的。又等了一会儿,吴老头有点坐不住了。他跑回了吊桥前,见到背负双剑站岗的弟子,凑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徒弟,石林里的几位老没出来,老头我还得回厨房搭手呢。可否请你帮手出来看看?”
“我只怕那狗崽子不来偷!你且放心,我管束他来得去不得!”
摇光亭是个美好的去处,俯瞰延绵山川,远眺云海翻涌,又正对着七星洞,好不舒畅。吴老头在石桌上布好了碗筷,便坐在亭子里看景。
“弟子领命。”萧宁渊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你也别托大,朱师侄的工夫如何你也是清楚的,仇敌敢对他脱手,却没有轰动石林外的弟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龙渊剑,毫不成小觑。你还是先带人在门中搜索一番,说不定人还躲在那里。”俞秋山看着戚松白,又叹了口气,道:“你行事低调些,别轰动了一众弟子,也莫让事情传出去。”
方才带弟子做完早课的长老戚松白走了出去,见孟庭鹤仍在查抄尸身的伤痕,便站到一边看着他翻弄。朱从俨是戚松白门下的弟子,因技艺修为属平辈佼佼者,两年前被掌家声安闲调去看管云梦崖。
迷惑之下,保卫弟子决定下去一看究竟。他找了处安定的岩石捆上麻绳,又让吴老头看着,就捏着绳索的另一端飞身下了绝壁。下到蒿草边落脚时,踩到一截软物。扒开蒿草一看,一张双目凸出面庞狰狞的脸露了出来,恰是本该守在石林中的师兄朱从俨。那弟子立时吓出了一身盗汗,昂首呼道:“吴老头,快去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