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朗皱眉看着尸身，叹了口气，说道：“袁师弟也是心脉尽断而亡。不过他死前右臂已中了一掌，整条右臂的经脉被废。可见这类掌法只废经脉，不伤脏器，恐怕也只要二十年前被归为诡道的鬼蜮修罗掌能做到了。”
见萧宁渊已排闼出来，沈伯朗立即迈步跟上，方踏入门中，便觉屋中寒意沁骨。萧宁渊点亮了屋中的几处烛灯，挥手表示沈伯朗畴昔。他翻开身后石桌上的一块巨□□布，暴露了一具皮肤惨白的尸身。
……
“嗯，姚家是缙川的大族，姚恒是姚家人，多少能帮到你一些。他自小沉默寡言，不善寒暄，师兄弟中也就你和祁嫣跟他靠近些。如许的粗活总不能让师妹去做，你便当去看看姚恒病好了没有。玄月月朔祭剑大会，他也该返来看看的。他若情愿，你就将他接回天门山来。”
“可不是，当时我就奇特呢，不晓得他打哪儿弄来如许一块值钱的锦布，做成了小袋，看上去像是有些年初了。我就记得有这个袋子，明天盘点的时候找了半天，才从床底扫出来的。”
二十年前的诡道之祸给武林带来了重创，也成为了天门派的一场热诚之战。不管是掌家声安闲，还是三位长老，都从未在弟子面前提起过那场战役，派中高低更是对诡道闭口不语。当然，他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山下的小茶社里，每十个平话先生里就有一个会讲这段故事，来往的客人都只是当个故事随便听听。他从未想到过，故事里的鬼蜮修罗掌，会有一天成为面前的黑掌印。
沈季昀有些不美意义地笑道：“大师兄迩来忙，师弟我那里敢来给你添费事。”
“贡献父亲是为人子的本分，沈庄主现在病重，你若想去照顾他，原是应当的。方才还见到你大哥，他倒也没跟我提起这件事。”萧宁渊表示他坐下，从袖中拿出一个锦袋，推到他面前。
沈季昀见到萧宁渊的时候，他正靠在摇光亭的柱子上，抬眼望着面前的七星洞和石林。亭中的石桌上，点了一盏摇摆的烛灯。
萧宁渊并不答话，只问道：“我记得姚恒也在缙川吧？”
院中的石子路旁独一一盏小灯，暗淡的月色落在瓦房上，勾画出一片黑影。虫鸣趯趯，藏匿在未经打理的草丛中。萧宁渊提了那盏灯笼，一起走到绝顶，昏黄的光芒照亮了一扇黑黝黝的铁门。跟在前面的弟子上前开了锁，躬身退开。
现在，他仍不敢断言袁景异真的偷了龙渊剑，因为疑点太多。如果他偷了龙渊剑，为何终究却被杀死了？莫非是策应的人在拿到剑后，杀人灭口吗？但是这又如何解释，朱从俨和他一样都死于鬼蜮修罗掌？那人既然能到云梦崖，又不被其他弟子发明，为何又要将袁景异带走，在半途殛毙？最可疑的是，袁景异房中的令牌明显是他与幕后之人的信物，那在与策应之人汇应时，为何没有带在身上呢？疑点重重，但不管如何与他脱不开干系。
“大师兄，可找到你了。刚才去了库房，他们说你已经走了。”计雁声跑到他身前站住，说道：“朱师兄和袁师兄的遗物已经盘点结束，大师兄你要不要去看看？”
萧宁渊面色微微一变，深思半晌，将锦袋支出袖中，转头向计雁声说道：“计师弟，费事你走一趟清心阁，将弟子沈季昀带到云梦崖。留意些，别轰动其他弟子。”
萧宁渊见他来了，本来有些沉郁的面上浮起了点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他们说你想搬去松风阁顾问沈庄主，你如何不直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