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豫将她推回躺椅上，道：“萧兄的事你就别费心了，他想求医，我回春堂不就是医馆么，虽比你涵渊谷差一些，可也是享誉三十多年的金字招牌。”
……
千寻确切困顿，盈袖的药里也有些安神的功效，她口齿不清地答道：“还能去那里，当然是要给沈庄主治病了。”
千寻干脆将脸埋在了李随豫背上，死活不肯答话。李随豫向着盈袖微微一笑，道：“有我看着，无事的，去去就回。”
萧宁渊被她连名带姓地叫，微微一愣，想想自上了天门山，她确切甚少同本身客气，恐怕内心另有气，只好讪讪一笑，道：“她被俞师父关在了练功房里，平时弟子们都不会出来，以是找到她的时候，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李随豫苦涩地笑了笑，看向千寻时眼中还是带着暖意，说道：“嗯，明日就回梁州了。你……”他想说甚么，却顿在那边。千寻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下去。李随豫俄然伸脱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动手后才觉出她手指冰冷，他不由紧了紧，正要开口，却听外间传来了周枫的声音。
“李兄，范大夫说琳琅得的是失心疯，可我现在得空顾问她。不知可否将她安设在回春堂？武林盟的人在山上查了五天，主持鞠问的是严判先生，他的手腕一贯倔强，本日我们才找到琳琅，他便下了鞠问令来。能够琳琅现在的状况，话都说不清，我实在不忍心将她交出去。”
“鄙人尝尝，劳烦大夫稍等半晌。”萧宁渊向范大夫点了点头，回过身去安抚俞琳琅。却见议事厅的门开了，李随豫走了出去，身上还背着一人，向萧宁渊道：“萧兄，久等了。”
他走到屋子中心，将千寻悄悄放下，安设在一把椅子上。来的路上，她身上还是沾了些细雨，带着湿气。李随豫替她将披风解下，交给周枫去烘干，接过一件薄毯盖在千寻身上。盈袖也跟了过来，给千寻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上，给她暖手。
“不是师姐，那是师妹？”李随豫问道，见千寻一脸似笑非笑，他当即也无法道：“你若奉告我，她是你的师兄或师弟，我想我也不会太吃惊吓。”
萧宁渊等在议事厅中，手里端着茶盏又放了归去，小臂上已经被掐得又红又紫。
“嗯，或许吧。”
屋里，李随豫还握着千寻的手，他干脆替她暖了会儿，低声说道：“你睡会儿吧，我去看看。”
千寻蹙了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忧色难掩。
千寻把了会，又让盈袖端来烛台，照着琳琅的眼睛查了查瞳孔的窜改，以后便沉默着不说话。
千寻也正猎奇地看着俞琳琅，范大夫却同李随豫低语一番后退了出去。
李随豫点了点头，道：“留下她无妨，只是萧兄须想好应对之策。回春堂能够出医师替她的病情做证，却不好插手江湖上的事。”
李随豫笑着，目光融融，问道：“身材好些了么？”
千寻眯了眯眼，笑道：“唔，灯下黑，你们俞师叔办事就喜好这个调调。”
秋霖脉脉，打在竹叶上哒哒作响，忽快忽慢，倒也有些神韵。李随豫进门时，就见到千寻靠在躺椅上，倚在窗边听着内里的雨声。她将乌发随便地束在脑后，身上换了月红色的女子衣衫，面色温馨舒畅，少了点赤色，因为病中畏寒，身上还盖着条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