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帝…”
“临儿…临儿…”
“你可知罪。”
“凤临!你承诺朕,杀了傅雪迎,夺回大元江山!你对她,只应有恨,不当存在任何歪想!”
一滴泪悄无声气地滑落耳际,凤临只感觉自个儿就要堵塞,想到凤雅死前的话,想到春裳倒在她怀里时的浅含笑意,更想到她现在的地步,心便是经不起如此折腾。与其这般痛苦,为何不跟着她们去了?那样,便不必背负太多。
傅雪迎转了步子,想起尚在昏倒的凤临,不免又是一声感喟。牢房的门底子没有上锁,她起成分开之际,佘岚抬起了头,道:“陛下,罪臣始终不明白,您为何要留下...”
“闭嘴!朕的旨意,岂容你多说!”傅雪迎明显有了怒意,她狠狠一掌拍在牢门上面,佘岚的身材顿时颤了一下,低下头来,再不敢多说半字。“佘岚,朕再说最后一次。凤临是公主,你对她若敢有半点违逆,罪该万死!”
“不是如许的,不是如许的!母帝,我…”
“儿臣不会健忘母帝教诲,定当竭尽尽力,完成母帝的遗言…母帝…”
凤临的讽刺是给傅雪迎的,也是笑她本身过分痴傻。
凤临的情感又开端冲动,血气上涌,瞬息又晕了畴昔。傅雪迎吓了一跳,赶快唤来太医,肯定没甚么大碍才让她们分开。寝殿里的主子宫女已经被全数遣走,傅雪迎退了宫袍,挨着凤临悄悄躺下,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梦见浑身沾满鲜血的凤雅,她的血脉嫡亲,披头披发的站在她的面前,毫无赤色的脸上是狰狞的怒意。
傅雪迎出了天牢,转而去了书房。她命人拟了旨意,待明日即位大典,便要将国号改生长昭,以承上代女帝。她接着下了几道密旨,清余党,以完整免除后顾之忧。凭凤临一人之力,纵是故意,也只能永久在这深宫以内做她的公主殿下。那样的话,凤临平生便只属她一人,任其心胸恨意,也不能多做甚么。
如果不是佘岚私行做主狠下杀手,事情如何会生长到如此不堪的境地?终究坐上了帝位,傅雪迎不但没有一丝宽解,反而更显忧愁。凤临对她有恨,而这恨意,怕是不管如何都难以消逝。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喊还在持续。
凤临只感觉面前凤雅的身影更加的恍惚,想要抓住,却始终不能将其留住。那是她的生母啊!纵是几乎将她掐死,也是她难以割舍的血脉嫡亲。
“公主?!”佘岚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信赖傅雪迎会给她如许的答案:“陛下!她但是...但是凤雅的女儿!现在凤雅已死,就算陛下情愿留她性命,也当贬为百姓,以绝后患啊!”
好熟谙的呼喊。
凤雅一步步走了过来,染血的双手掐着她的脖颈,双目正圆,却只能看到白眼。
那是凤临做的最冗长的一次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