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迎坐于百官首位,端酒赏识艺妓舞姿,心有所想,面无神采。她身边的副将佘岚向来最得她的情意,偶尔言谈几句,目光轻扫,劈面尽是满脸恭维的文官。
做主么?
“又如何不是呢?”傅雪迎含笑道。指间花瓣碾染落下,再无曾经模样。她略有感慨,又道:“我受命出征十载,现在返来,统统恍若变了模样。初时闻你纳了皇夫,后又诞下龙女。而我,疆场多年,终是一人。”
凤临亦惊骇被罚,不等把气喘匀,忙不迭地拽着春裳直奔出来的处所。
“本日傅将军大胜而归,朕敬你一杯。”凤雅的声音自位上传来,她饮尽杯中美酒,又道:“傅将军在外交战数十年,扬我大元国威,百姓亦得安居,实在功不成没。朕本日着封傅将军为护国御师,赐一等爵位。诸军功将,皆有封赏。来,朕再敬一杯!”
“殿下,老奴晓得您饿。可陛下那边儿已经交代过了,若您不能把《帝术》抄背完,便不得吃喝,更不得安息。”李嬷嬷为莫非。
“堂堂公主,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哪知话音刚落,她停在原处动也不动,似是被卡住了身子,又似是...
“没有喜好的人么?如果有,我便为你做主。”凤雅笑道,暗自宽了心境。
“公主,你如何了?”春裳疑道。
“是,母帝。”
女帝凤雅于花圃伶仃召见了傅雪迎。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宫中武师甚多,何必我教她呢?临女年事尚浅,纵是爱好玩闹也属常情。陛下当给她时候,才不致适得其反。”傅雪迎道。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抄背《帝术》百遍?!
凤临拽着春裳极力快跑,未几时便失了干劲,俯着身子喘气不断。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正殿,百桌宴。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
“闭嘴。她若不肯,你如何说得动她?”凤雅甩动袍袖,着身边的嬷嬷道:“你们把公主带回寝殿,沐浴后着她抄背《帝术》,非百遍不得用膳,亦不准安息。”
旧事重提,傅雪迎心中不免伤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花圃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顿时失了赏花的表情。沉默时,凤雅的声音二度传来:“雪迎,你我可还是姐妹?”
纵有万般不肯,凤临还得从狗洞出来。春裳随她后边儿爬了出去,维诺地跪在地上,道:“陛下,春裳知罪。是春裳求着公主出宫玩耍,公主本不甘心,若非春裳执意...”
已是中午。
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都城内摆摊的小贩规复了叫卖,策画着本日得赚几钱。浩浩大荡的步队被妥当安设,女帝在正殿设席为返来的诸位将领驱逐洗尘,却独独寻不见公主的影踪。
佘岚没有动,斜眸望着居于正座的女帝,悄悄握紧双手。但是,傅雪迎倒是点头,伸手覆于她的拳上,轻声道:“不成。”
二人跑得甚急,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之际,终是找到了宫墙角落的狗洞。“春裳,我们得快点儿!如果被问及去了那里,就说在假山那边陪我读书。”凤临这边叮嘱着春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了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