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十七又问韩牛牛：“你在想甚么？”
“我只晓得，这世上有一种细作，叫‘死间’，以生命作为代价，来诽谤君臣父子。”
他便沉默了，低着头，也不看她。一双眼睛垂着，眼睫翕动，墨黑浓长的睫毛抬起又落下，像是悄悄振动的鸟羽。
十二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拇指那样长，有些深，但没有染毒。
“莫非他们还能栽赃诬告不成？”
不远处方才甩开缠斗正要奔来救驾的十七听到此话，心想，殿下好不讲理，明显是你让林公子先跑的，如何现在又骂他缩头乌龟？
两人你一口我也口地吃着，别的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林芳洲和云微明吃完一条鱼的工夫，她又钓上来四条，云微明谙练地把剩下的四条鱼都做成鱼脍，给别的三人吃。韩牛牛吃了一条，十二吃了一条，十七本身吃了两条。
他说到这里，地上那低着头的细作，蓦地睁大了眼睛。他们都站着，没有看到，只要躺在地上的林芳洲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吓死你爹了啊！！！
……现在不是在会商武功吗？那么在乎春秋做甚么？
十二挥刀，一个活口不留，都砍了。
看到韩牛牛一个女人家家的，扛把大锤子，十七有些不忍心，只好自告奋勇帮手，然后，抡锤凿冰的就换成了他。
“官家已经命人严查此事。”十二禀报导。
“疼。”
“左手不常用，诸多不便。”
彼光阴出东方，霞光万道，冰河反着日光，一片白亮，跟着枯黄的河岸，一向延长到天涯。如此恢弘绚丽的风景里，一个白衣飘飘的侠客，正抡着把黑黢黢的大铁锤，哐哐哐――猛凿河面。
韩牛牛扛着个大铁锤，要把那河冰砸破。十七很思疑他们到底懂不懂凿河冰的精确体例。
“你等一下，”林芳洲扯住他，往他手臂上摸了一把，见手指上沾了鲜血，“你受伤了？！”
她话音刚落，却见岸边俄然冒出来一帮人，有五六个，都穿戴黑衣服，蒙面，拿着兵器。那些人目标很较着，一来就奔向云微明，十二上前拦住，急道：“殿下快走！”
林芳洲细心看着云微明的伤口，血淋淋的一道，虽不致命，但是看着美意疼。她小声问道：“疼吗？”
“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小我’，我师承是谁，并不首要。”
林芳洲趴在地上，感遭到身后“咣”的一声闷响，空中仿佛跟着颤了一颤，她抱着脑袋，一翻身材，侧躺在地上，转头一看，但见那刺客间隔她的脚也不过半尺，现在正抬头躺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睛，脖子上还在汩汩地冒着血。
“我也好想吃呀。”她说着，还吞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