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该返来了吧?”
“刚才我从陈府出来,少爷还托我向您道一声谢。他还叮嘱我奉告您,他结婚的事,请姑爷先瞒着蜜斯。她脾气朴重,恐怕不会承诺这事,说不好还会闹出乱子。”
周寒听着个七七八八,却也只当没闻声。看看外头时候约莫中午,问道:
想了想又加一句:
小海承诺着去了,半晌返来讲少夫人刚起来身,正在后院正房抱着头喊头疼。周寒稍稍放了心:
“还是陈凤章晓得她。”
陈方见了周寒行个礼:
回到书房,周寒沐浴换衣以后,天气已经大亮。在热水里泡了一泡,酒意有些上头,他靠在卧榻上闭了会眼,但是心机万千,始终睡不着,干脆喊了小海:
“要有这么简朴就好了啊。这事如果我们往前凑着,那反而惹了祸了。”
“姑爷,我们蜜斯又跑了!”
他摸摸额头上沁出的汗,心知刚才是做了个梦。但是到底对方青梅不放心,又喊了小海过来,让他多找几个丫头去后院看着,听着少夫人有动静便顿时来回报。
周寒叹口气:
“昨晚的事我传闻了……我猜着,许是我们蜜斯为着少爷的事抱怨了您……伤了您的心。这些日子我跟着您东奔西跑,到处驰驱,我明白这也是没有体例的体例。”陈方叹一声,“我多说一句,但愿姑爷不要见怪。蜜斯和少爷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妹一样。这事她一时想不开也是普通的,但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迟早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您千万不要把她的抱怨放在心上。”
周寒在卧榻上坐下:
小海应着便往外走:
周寒听着,沉默无语,好久苦笑一声:
“务必不时见着少夫人的面。一时不见人立即来奉告我。”
半晌便带了陈方出去书房:
“粮铺里有动静没,从运河上来的那批粮食可到了?”
陈方却上前一步,猛地跪倒在地,向着周寒磕了一个头。
“去哪了?”
“陈大人点了头,这事才算是能办了。陈大哥,你先归去歇歇,下午便随我去一趟福王府吧。眼下事情已不能再拖了,办的愈快愈好。”
小海点着头:
“人还在就好。”
周寒沉默了半晌,点点头:
“姑爷。”
“姑爷,这话按理不该我一个下人来讲。但是陈家眼下遭遇大难,老爷少爷都不在这里,大恩不言谢,这个恩我便先替我们老爷少爷记取了。”
他强把陈方扶了起来,陈方站起家,又道:
长命哭哭啼啼道:
“陈家有刑部保卫看管,她如何能进得去?”
“救灾是功德,”周寒微微眯着丹凤眼,手指捻着窗口垂下来的海棠叶子,“但是帮着三皇子救灾,那就是好事了。太子这会正处心积虑等着看三皇子赈灾出篓子,这两万石粮食如果被三皇子先晓得了,岂不是获咎了太子?以是我们这粮食,只能让方丈大师想体例送到杜尚书手里,杜尚书必然会想着体例把好处算到太子头上。”
周寒“嗯”一声,倚在塌上又阖上眼。放下一桩苦衷,内心也轻巧一些,便迷含混糊眯上了眼。刚阖上眼不久,就听到门口塔塔的脚步声,抱着被子坐起家往外一看,长命站在门口满脸焦心:
“陈大哥,你放心吧。我内心清楚,这门婚事不管结与不结,青梅都会怪我。”
“今儿一早我便按着姑爷的叮咛,跟着宋批示进了陈府,和少爷一起又见了老爷,也把事情都给他说了。”陈方叹口气,“老爷开初很难堪,但看夫人现在那样病着,缺医少药的……他最后毕竟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