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周寒却抬眼笑笑,悄悄摆手:
现在的顺天府衙姓王,刚巧与福王爷是故交,周寒与其也算熟谙。周寒正暗自揣测要不要念着前阵子一饭之恩脱手帮这位方小公子一把,谁知就听到堂上这位方小公子哈哈笑道:
“在那里撞见?撞见何事?”
一旁那少年听了,嘿然嘲笑辩白道:
周寒此时忍不住为堂上的方小公子捏一把汗。
“家堂兄既早亡,我不幸侄子年纪尚小,本想收留他们母子。谁知堂嫂行动不端,竟然与这小子勾搭成奸,坏我李家家声!本日他们□□被我撞破,小人本想惩戒那小子一二,以作警示,谁知他竟然先对小人动起手来!求大报酬小人做主啊!”
方小公子又冷冷一笑:
“如何停了?”
“……墨客?”
“方蜜斯。”
暮春既已,隆冬便至,暑气一日赛过一日。
可巧这日听完课,张其之先生伶仃将周寒留下,笑眯眯递给他一卷书:
“大人容禀。我不过是经常到李嫂馄饨摊上吃馄饨罢了,与她并无轻易之事。请大人容我自证明净。”
周寒听了,心中暗道,本来那少年姓方。
老丁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方青梅已敏捷的躲开了他,笑着一起跑远:
一行人直到了顺天府衙门前,周寒也跟着下了马车,到了人群里头。立在衙门前头听了会堂上的景象,才知事情来龙去脉:矮瘦子姓李,乃是城东一富户;布衣妇人倒是他家堂嫂,父母公婆俱早亡,又早早守寡,身边只要一个三四岁的儿子,在城门守着一家馄饨摊子。
方青梅一时恍然:
“明显是你想欺负李嫂子,竟然还在这倒置吵嘴!”
“求大人明鉴。这位方公子见我母子不幸,经常来照拂一二,谁知却被诬为恶人。我接受委曲并没甚么,却千万不能叫他接受这不白之冤,求大人明察啊!”
“就在堂嫂后院房中!你们!你们天然是在做轻易之事!”
坐堂府尹回一声“准”,那方小公子便转头向李瘦子冷道:
“先生放心。”
“不敢欺瞒大人,鄙人乃是女扮男装。一个女人家,如何能够与李嫂有甚么□□呢?可见这位李公子是血口喷人了。至于他为何要诬告鄙人与李嫂,还请大人明鉴。”
周寒靠在窗边略听了几句,还没有听出甚么端倪,便见顺天府的衙役已到了街头,将那位少年公子和那布衣夫人一起拘拿起来。看热烈的人群便跟着挪动,路上也通畅了。老丁头本要驾车分开,谁知周寒却又掀起车帘叮嘱:
“在酒楼里留下名号。若他日那公子来赎东西,请酒楼的转告一声罢。”
“我随口一说。没甚么,你忙去吧。”
出门时正近中午,太阳暴虐。周寒即使轻衫缓带,也热了一身汗出来,便将马车北面的帘子撩起来通风,只想着快点归去。谁知马车咯吱咯吱走到靠近南城门十字街口,却停了下来。周寒撩起车帘,皱眉问道:
周寒看了,一边心中悄悄揣测,一边又撩起车帘叮咛道:
“……你是哪位?”
“刚才我亲眼撞破了,你还要抵赖?”
这玉佛是和田玉所雕的一座弥勒,固然小巧,但玉质细致,通体脂白,不见半点瑕疵。兼之雕工精美。酒楼既然肯承诺用它质押饭钱,可见这玉佛论代价必定不止一百银子。
堂上过审既已结束,方青梅又随衙役做供词画押,证得了明净,才与李嫂一同被无罪开释。
“迩来天热,我也懒得进城。便劳你明日替我跑一趟,将这卷书送到黄先生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