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行拍过来的掌心灌满了内劲,秦见深竭力对了一掌后,精气耗尽,丹田里空空如也,再难接住第二掌,他晓得这就是绝顶了。
为今之计只要将那东西的配方逼问出来,手里把握了这‘神怒’的本源,就算今后凌阳王当真领军回朝,他又有甚么好怕的。
李詹又悔又恨。
李詹是预算失误。
他身边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还剩的两个固然还会喘气,但也顶不上甚么用了,他受了重伤,腰腹上的一刀是致命伤,鲜血染红了铠甲,已然是强弩之末。
“别动。”申行手里的剑是把好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架在秦见深的脖子上,力道方才好,不深不浅,刚巧割破了薄薄的皮肉,压在那根脆弱之极的血脉上。
卫君言掠进林子里瞥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申行天然也看出秦见深强弩之末,也看出秦见深就算死也不肯把配方给他,他没时候担搁,心下一衡量,干脆没了顾忌,脱手越来越狠,既然拿不到配方,那就杀了秦见深,立马回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詹竭力往上爬了爬靠在墙上,气喘匀了些,朝秦见深怪笑道,“能拉得你陪葬,本将军也不亏!”
他的医术是能吊一吊死人的命,莫非还能让他再长出一颗脑袋来不成?!
秦见深那死孩子毫不抵挡地冲着申行的掌心奉上去,这一掌下去保准能把他的脑袋打得稀巴烂,到时候别说是一颗还魂丹,就算是把他埋在还魂丹堆里,流出来的,也仍然还是一堆黄白脑浆!
秦见深眸光幽沉,僵站着不动,脸上一丝波澜也无。
秦见深有些想笑,乌黑的瞳眸盯着面前的虚空看了一会儿,掌间悄悄灌满内力,蓦地发难,朝申行勒着本身脖子的手臂拍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跟着申行高耸锋利的惨叫声和刀剑掉落的撞击声,秦见深敏捷离开了申行的钳制。
卫君言那里还能顾得别的,手里的游龙鞭灌上内劲,如灵蛇出鞘普通将秦见深带了出来,仓猝间只能硬生生接下申行这一掌,他那点内力那里能是无双公子的敌手,只听砰的一声,他二人的内力激撞开来,带起周身一片喧哗烟尘,卫君言唇角立马溢出血来,被击得今后退了好几步。
申行也不筹算跟他废话,坐观虎斗的这一个下午,已经让他的耐烦耗损殆尽了,“把方剂交出来。”
盛名之下无虚士,申行武功也不错,一把欺霜剑舞得行云流水,他一向以来好学苦练从不敢懒惰,内力修为都不差,但毕竟从小过的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平日与人参议大多都点到为止,他身份放在那儿,又有多少人肯下狠劲给他喂招,现在真正存亡搏斗的时候,论经历论狠他如何拼得过秦见深,方才他两人同时都被秦见深的内劲所伤,他疼得浑身是汗,秦见深却面如死水完整看不出非常,当真如李詹骂的那样,此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
申行也受了伤,不过无伤风雅,都是些能够忽视不计的皮外伤。
他暗中运营筹办了很多光阴,半途固然窜出了秦见深这么个不测,但团体来讲也是不测之喜,秦见深实在替他扫清了很多停滞,他离胜利只要一步之遥,就只差这最后一步。
在卫君言看来,他和秦见深确切有点缘分,孽缘,冤孽深重。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李詹骂秦见深是疯子,申行深觉得然。
看破戴大部分应当是李詹的部下,暗部统共有六个,他再来晚一步,这六人恐怕当真要死的死,残的残了,卫君言听着林子深处还在乒乒乓乓你来我往的刀剑声,微微蹙眉,心道秦见深打不过先跑就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后多的是机遇弄死李詹,何必争这一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