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说着埋头又拜了一拜,咬牙道,“臣愿数倍偿还,还请皇上念在老臣为靖朝苦劳多年的份上,宽恕犬子一二。”
单恋也单得这么欢的,只能说天子实在异于凡人,苏衍本来担忧天子因心中所求会做出些特别的事,现在见他这么想得开,倒是放心了很多,也不再胶葛此事,转而说了些闲事,叔侄两人的干系倒是靠近了很多。
领甚么官职对卫君言来讲没甚么不同,管用就行,卫君言也不担搁,拿了圣旨,出门找了北冥渊一起,两人便先行一步回京去大理寺了。
卫君言闻言看了眼底下跪着的陈清,心说豪门出世却能爬到令尹的位置,陈清公然有些眼色,说得这么利落,清楚是早看出天子不想闹太僵,想借坡下驴了。
这可算是秦见深即位为帝以来,最为君臣适宜的一次了。
卫君言大抵给这些买命钱分了类,银子金子直接给北冥渊拿去筹办军粮,三千万两银钱,充足那十万军吃上几个月的了。
陈清起家膜拜施礼道,“还请相国转述皇上,臣下教子无方,请皇上宽恕一二,不孝子陈宜所圈之地,所占之财,臣下定当如数偿还……”
卫君言看小天子那副恨不得冲过来捂住他的嘴的模样,内心就想笑。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剩下的铺子宅子地,一并交给暗无风,钱滚钱利滚利才是霸道,这些钱也不入国库,全归了秦见深的私家财产。
卫君言等着陈清开口。
秦见深又照以往秋猎的常例封赏了参与秋猎收成颇丰的其他几人,领着文武百官停止了惯常的祭奠典礼,这才命令出发回京。
首要的是进了宫的男人,那就不是普通的男人了,苏衍忍不住看了天子一眼,肃声道,“怀玉你决然不能动这等动机,阿言至心对你,你岂可摧辱于他!”
这类事若能劝得动,这人间那里另有这么多痴男怨女,更何况皇上就没哪次是肯听劝的,再劝也是白劝,苏衍只好转而提点道,“皇上还得重视些别在旁人面前暴露端倪,不然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对皇上,对阿言都倒霉。”
秦见深听着这群各怀鬼胎的臣子们睁眼说瞎话,面色阴沉,等苏衍最后也站出来劝他,说了半天,这才勉勉强强承诺了群臣的保举。
北冥渊本来便很有才名,在都城也有根底,由他接办大理寺卿一职,朝堂里倒没甚么反对声,只是还是例干系严峻的案件向来都是由大理寺与刑部两司共同审理,禁卫军撤职彻查这件事,牵涉面广,单靠北冥渊一人,就算做出了讯断,也不成能让天下人佩服。
先不说卫君言肯不肯,就算两人真的两情相悦,那子嗣如何办?天子要分桃断袖,天下人一人说一句,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不过人是他们保举上来的,就算他们内心对这连面也没见过的年青相国不觉得然得牙痒痒,面上却口径分歧地保持了沉默,乃至还非常同一的推举新相国全权措置禁卫军一事,这些老狐狸们各自运营各有鬼胎,一起上倒也安安份份没生出甚么事端。
对比起这一堂的半老头子,卫君言实在太年青了,加上他们又不是真想让卫君言出任相国,是以施礼也行得心不甘情不肯,个别几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眼皮都懒得往上翻一眼,没半点来认罪讨情的模样。
随后秦见深便下发圣旨,任命兵部侍郎卫斯年之子卫君言领相国一职,统领六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