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扯谈,竟没想到他倒是那么当真地问道:“是吗,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是阿谁模样么。”顿了一下又悄悄道,“你不怪我……那样对过你吗?”

看到如许如沐阳光的他,我不免有点微怔:“谢我甚么?”

我倦极,仰躺在竹筏上,江水从竹缝间高低腾跃拍打着,耳边是噗通噗通有节律的水击声,脑袋上面一片湿漉漉的。

何予恪两手撑竹竿,双脚分开紧紧地定在竹筏上,将小筏掌控得非常妥当。此时从他的背影看去,一身褴褛的衣衫,一头乌发随便地披垂在身后,因为没有打理而蓬乱着,仿佛一个得志的灾黎。

三双不怀美意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打量,目光流浪到我的脸上时俄然变得炽热而狂野,带着一种赤丨裸裸的欲丨望。

拐到一处巷子里,前面有三个兵痞刚好从一户人家内里出来,嘴上骂骂咧咧的:“甚么东西都没有!阿谁小娘逼竟然就这么死了,老子还没尝鲜呢。”

“如何把他也杀了?”我问道。

那种疏离的感受又返来了。我盯着面前那道熟谙得闭上眼睛都能映在脑海里的背影悄悄叹了口气。

大抵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就看到了村口的石牌坊,村民三三两两往外赶着,驾着牛车骡车,携着家小施礼,行色仓促,面有忧色。都是四周避祸的模样,如许一来,我们的灾黎扮相倒也不显得高耸了。

“哈哈哈哈哈……”粗暴的笑声一下子发作出来,只是这笑声还将来得及回荡在巷子的上空,就俄然变成了惨叫。

我想起,临阳是赵家的地盘,我们上一次离城就是从临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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