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似要把我嵌进身材内里去。
偌大的营帐,刹时变得空荡荡的,徒留两排通铺和一室稠浊着各种男性体味的恶臭。
看清这道表面的一顷刻,我的太阳穴顿时突突一跳,还会有谁在这凄清之夜,单独伤情呢。我从速把手巾甩进冷泉里胡乱浸润了一下,筹算草草出工。
他不由分辩地拉下我肩头的衣衫,仔细心细地凝睇一番,又狠狠夺过我手上的手巾,丢在地上。“你是笨伯吗,拿伤口浸水!”下一刹时腰上一紧已是被他打横抱起往回营的路上走去。
等战事停歇以后,我要多多相亲,阅尽天下青年才俊,如元筠这般出身面貌皆是一流人物,还怕找不到一个快意郎君?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自会为我翻开另一扇窗的。
谨慎地避开了斜坡上钉驻的木栅栏,大氅在北风当中鼓荡,我用广大的袖口挡住了火光,怕这凌烈的风势毁灭了这独一的光亮。
一听又要触及何予恪,我说:“算了算了,你帮我拉开门帘子透透气。”
“伤到那里了?给我看看。”他的声音黯哑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暴戾。
或许他是醉了吧,这个夜晚就像一个梦,或许梦醒时分,统统幻象都会被打碎。
无法全部虎帐里头,除了我,没有多余的女子,有些事只能身材力行了。
何予恪单手紧握剑柄,半束的乌发随便地披垂在肩头,幽黯眸色噬人,带着暴风骤雨般压人的气势,一下子封住了我的退路。
他转回身来,跳动的火焰下,神采微醺,眸色迷离,从桌面上取过洁净的纱布和草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都是本身给本身换药,这一次就由我来替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