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乌青着脸,眼里尽是阴狠之气,若非怀里抱着个孩子,倒像是随时要扑过来打人似的,宋氏内心惊骇不已,躲到裴元庄身后,探出个身子道,“聪子啊,婶子家里穷。”
堂屋里的沈聪也听着宋氏的话了,似笑非笑道,“婶子说得对,待会我去里正家问问,是不是兴水村没有给孩子过洗三的民风,真是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沈聪将大丫换只手,若无其事的笑道,“婶子精气神真好,老远就听着您的声儿了,光听声音,还觉得是七八岁的小女人呢......”沈聪嘴角噙着笑,定定的望着宋氏,吓得宋氏身子一颤,手里的盆滑落在地,不满的看向来人,认清是沈聪后,嘴角不天然的抽搐了两下,没当即发作,“是聪子和聪子媳妇啊,快来屋里坐,瞧瞧聪子嘴甜的,婶子年纪大了,哪能和七八岁的小女人比。”
沈芸诺点了点头,邱艳不再游移,抱着孩子悄悄走了,堂屋里,沈聪坐在凳子上,宋氏站在背篓前,好几次伸了伸手,被沈聪一瞪又收了归去,摩挲动手掌,心痒难耐的笑道,“来就来,怎带了这么多东西。”
邱艳大步上前,欣喜不已的抱过裴征怀里的孩子,小孩子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身子长得大丫刚生下来那会健壮,“你和你三哥说说话,我进屋瞧瞧阿诺去。”
沈芸诺能想到那副景象,沈聪待外人冷,骨子里倒是个护短的,“生个女儿有女儿的好处,是个儿子,哥哥能够就没这般喜好了,嫂子可想明白了?”
这时,西屋的门翻开,裴征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神采难掩倦怠,见着沈聪,脸上笑了笑,“三哥和嫂子来了,去堂屋坐。”说完,回身顺势关上了门。
不想提那些悲伤事儿,她转移了话题,“对了,孩子洗三,我如何瞧着你婆婆没有动静?”洗三之日都要祭菩萨,祭先人,不消去宅兆,在院子里烧纸钱就成,还要给孩子沐浴,院子里静悄悄的,宋氏不为所动,难不成不喜好这个孙子?
刘花儿盯着沈聪的背篓,舍不得分开,谁晓得她一走,沈聪送的东西会不会被宋氏朋分了,踟躇着,见宋氏神采垂垂乌青,大有骂人的趋势她才不情不肯的往外边走,站在院门口便不肯再往外走了,朝着田的方向,扯着大嗓门喊爹,声音昂扬,吓得沈聪怀里的大丫哭了起来,西屋里也传出孩子微小的哭泣声,沈聪神采一沉,阴沉着脸走了出去,宋氏见势不妙,碎骂道,“老二媳妇,还不从速去田埂上,吓得小洛表姐哭起来你很欢畅是不是?中午别给我用饭了。”
沈聪抱着大丫走了出去,听裴征小声说那是他大伯,心下了然,“是小洛堂爷爷吧,快进屋坐,方才婶子还说请您和二伯过来吃午餐呢,您既然来了,不消再去告诉您,阿征,去把大伯母和二伯二伯母两家叫过来,小洛是你的宗子,如何都该热烈热烈才是。”
邱艳不喜的蹙起了眉头,裴家人丁多,怎地步的活儿还没做完?
话没说完,两人立即停了行动没了声,裴元庄站在那边难堪不已,沈聪毕竟是裴家的客人,成果宋氏难当作如许,他掏了掏腰包,从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宋氏,“三弟妹拿着吧,家里另有事儿,就不过来吃午餐了。”
兴水村地盘瘠薄,地步里到处是干活的身影,牛车进不了村,邱艳抱着孩子,沈聪先下地,背上背篓上,让邱艳将大丫递给她,腾出一只手扶邱艳,被邱艳回绝了,“你好生抱着大丫,我本身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