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爹心下感喟,听邱艳这般说,他不好持续下去,沈聪管着赌场,获咎了好些村庄里的人,如何又牵涉到官老爷了,他也不知此中的门道。
邱艳愣愣的凝睇着邱老爹,见其头上生出好几根白发,稳了稳心神,持续晒棉被,安抚邱老爹道,“爹,您去镇上帮不了忙,衙门里卖力收粮食的师爷是短长的,本年和客岁的粮食,色彩大不一样,一眼就看得出来,咱家向来不敢滥竽充数,怕是弄错了。”
洗衣服,常日爱凑到她跟前说话的人躲得远远的,邱艳兀自搓着衣衫,深思着何时去镇上瞧瞧。
刀疤心口一软,干脆在长凳上坐下,又道,“场子里事情多,待会我就回了,村庄里的疯言疯语你们别理睬,等聪子返来,估计又要清算几个爱碎嘴的人。”
邱艳脑筋一片空缺,怔怔的又问了遍,肖氏被邱艳盯得内心打鼓,干脆照实道,“还能是谁?聪子在镇上获咎官老爷了,官老爷不肯收聪子挑去的粮食,还派人打了聪子......”
刀疤不好瞒她,放下木盆,低声道,“聪子没遇着甚么事儿,村庄里的人看错人了,赌场遇着费事是真的,你和邱叔别担忧,聪子好着呢。”
他笑得暴露一排整齐的牙齿,邱老爹听着不像是谎话,总算松了口气,忍不住骂起那些长舌妇,“聪子好好的,那些人做甚么胡说,一个个见不得人好的,艳儿说得对,今后真得离她们远些才好。”
看他的反应,邱艳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只怕沈聪此次真栽跟头了,眼眶一热,眼里氤氲起了水雾,在邱老爹跟前她一向忍着,不敢往坏的方向想,现在在刀疤面前,她倒是节制不住了。
念及此,邱艳一颗心跌落至谷底,“聪子真获咎衙门里的官老爷了?”
大丫到了邱艳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转过身,伸手要沈聪抱,大丫佯装活力的拍了拍她屁股,“爹爹挑着担子,抱着你累。”
回到院子,邱老爹将稻谷摊开晒着,人不在,邱艳端着木盆,把大丫放在小背篓里,背着大丫去河边,她洗衣服,大丫坐在垫了棉布的背篓里本身玩耍,不哭不闹,极其费事,村户人家,干活都是将孩子扔到一边,各忙各的。
肖氏语声一滞,但见邱艳神采灰白,呼吸都轻了,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时暗淡无光,不像是担忧,更像是傻了,肖氏舔了舔嘴唇,哎哟声道,“瞧我这烂嘴巴到处说,镇上甚么景象我也不知,还不是听外边人说的,艳儿,你内心别惊骇,听听就是了,是真是假,还不晓得呢。”
“爹,村庄里口碎,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聪子真有事儿,定会让刀疤传个动静,刀疤他们没来,申明事情不大,您别听外边说甚么就是甚么,聪子挨打,我是不信的。”说完,拍了拍棉被,抱起中间凉席上玩耍的大丫,转过身,将大丫递给邱老爹,“爹本日不去地里的话带着大丫,我去河边洗衣服。”
“我抱着她,你走吧,忙完了早点返来,得空了去兴水村瞧瞧阿诺如何了,大丫姑父不在家的话,阿诺的日子不太好过。”女为母则强,也不知阿诺如何样了。
邱老爹在院子里铺凉席,看一家三口在门口依依不舍,不由得好笑,“艳儿,院子里没多少事儿,你送聪子出门,趁便和你二叔说声,家里的凉席有多余的,他要借的,本身过来拿吧。”
她娘死的时候她不记事,长大后,有人说她命硬克母,村庄里,族里,都占邱老爹的便宜,就因为她死了娘,邱老爹做甚么都要到处谦让,如果,沈聪有个三长两短,村庄里容不下她,大丫也会受人指指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