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贵妃娘娘常日里极是辛苦的。”既然没有别人在,这俪贵妃又非要与她难堪的模样,若棠也懒得再装了,笑盈盈的反击道:“我小舅恰好从外洋带了些补身的补品返来,等回府后,就给娘娘送些过来,您实在很该好好补补了。”
“回母后,并没有此事。外祖父年龄已高,那里能经得颠簸之苦?来都城的,是妾身的大舅与小舅。”绝口不提周靓云半个字。
若棠在内心撇嘴,面上愈发的惶恐难安,“让皇后娘娘久等,都是我的错。”
念着她家不幸的周表姐吧?
“既然贵妃娘娘与三嫂都说是打趣,那就是打趣吧。”若棠一副“你们如何说就如何算”的模样,恭恭敬敬的昂首扣问俪贵妃,“那么贵妃娘娘托我外祖家要寻几株墨菊进宫的事,是真的还是打趣话呢?”
“哦?就他们二人?”皇后天然不会悄悄放过。
不奇怪的若棠正想走开,就听俪贵妃娇笑着掩口道:“哎呀,都怪本宫与端王妃太投机,一时候都健忘湘王妃了,湘王妃不会怪本宫吧?”
下了轿辇达到景阳宫,便是皇后跟前最得脸的大宫女静芜亲身上前来扶若棠下轿。
景阳宫是后宫除了长命宫最大最标致也是最有威仪的宫殿。
哪晓得她是一问三不知,弄得皇后想要先施恩的打算只得被迫流产了。
“另有妾身的大舅母,带着三表姐一道入京的。”若棠像是想到了甚么,抿嘴笑了起来。
又对若棠使眼色,“弟妹,还不快给贵妃娘娘报歉!”
若棠便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母后。”
“本宫这些日子听闻你外祖举家搬到了都城居住,可有此事?”
“贵妃娘娘实在太难堪人了,大家都晓得,这大楚独一的一株墨菊就在皇后娘娘宫中。”若棠淡淡笑道:“贵妃娘娘又叫我外祖家去那里为您寻几株墨菊来?再说,皇后娘娘入主正宫,才得了一株墨菊罢了,贵妃娘娘开口就要几株,不免叫人狐疑贵妃娘娘有甚么心机,那就不太好了吧。”
皇后可贵感到一丝挫败,她原是筹算从湘王那儿动手,先将她恐吓一番,再施恩于她,奉告她有她这个皇后在,天子面前自会帮着他们两口儿的。如此水到渠成后提起周家,提起周靓云来,便也不显得高耸了。
若棠赶紧打起精力来,恭恭敬敬的低眉垂眼的站在那边。
嘿,这是当她外祖家是冤大头不成?这个也想要阿谁也想要?
俪贵妃忍气恭声道:“是,皇后娘娘经验的是。”
“这恰是本宫想问你的。”皇后瞧着若棠,语重心长的问道,“本宫传闻,老七受了伤?你可晓得他这伤是如何来的,可别替他兜着瞒着,尽早的奉告本宫,本宫才幸亏皇上得知前为他周旋一二。”
“哦?”皇后明显有些不信的将视野落在若棠身上。
听起来一副全为了楚千岚筹算的模样。
“老七媳妇,你来。”皇后连称呼都换成了如许密切的,又朝若棠招招手,道:“还站在那边做甚么,也不嫌腿酸呢。”
饶了这么半天的圈子,总算是切入主题了。若棠等了这么久,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感受。
这一回的报酬,比起前次来的确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般说着,若棠与端王妃被迎进了景阳宫中。
“来,陪本宫在园子里逛逛吧。”皇后将手递给若棠。
俪贵妃一窒。
“你瞧瞧,你这孩子果然是个笨口拙舌的。”皇后笑吟吟的说道:“本宫虽不是湘王的生母,却也是他的嫡母,你当如端王妃那般唤本宫母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