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岚在门口站定,冷然看着那人,并不开口说话。
说罢,回身就要分开。
“晋王殿下真是好筹算。”百里文瀚嘲笑着拆穿晋王的用心,“借我琉国之手撤除太子这个眼中钉,再仰仗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晋王爷天然另有登临大宝的机遇!”
“但是,你既然已经晓得国安是他杀的,又如何能任由他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来?”
“百里皇子也别一副亏损的嘴脸,你帮本王撤除太子,本王自也会报答你的。”晋王转过身,半是敞亮半是阴暗的脸上那抹笑意看起来非常的森冷诡谲,“百里皇子自来到大楚后,对湘王几番暗害,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本王虽不明启事,但,本王情愿助你一臂之力。”
“都给本王滚出去。”晋王皱眉低喝。
说罢也扬起眉头,“你也晓得了?”
“李妈妈,国安公主算是客死异国吧,她……她常日里就凶,如果化作了厉鬼返来报仇,会不会……会不会更可骇?”小丫环紧紧拉着那不住叩首祷告的李妈妈的衣角,往黑洞洞的外头瞥了一眼,恐怕看到甚么不洁净的东西,仓猝又将头转返来。
楚千岚与吉利走到兽苑时,画眉正一声一声的骂着那缩成一团不吭声的黑衣男人,“别觉得你装个闷口葫芦我就不晓得你是来干甚么的?上回没能把我们王爷带走,还不断念是吧?我奉告你,王爷才不会跟你去那甚么见鬼的琉国……”
“吉利也是本王的人,这笔账老是要算在本王头上的。”楚千岚正色道,“以是你就别再自责了。”
晋王走到灵前,在方才烧纸婆子的位置渐渐跪了下来,将篓子里还没有烧完的纸钱一点一点的扔进火盆里,在沉寂的只闻北风吼怒与火苗呼呼声中,他悄悄开口,“百里皇子既然来送国安公主最后一程,又何必躲躲藏藏不肯现身?”
“到时候又再说。”楚千岚却并不太放在心上的模样,将话题转移开,“你刚才说甚么方氏的事?”
那人伏在空中上,犹自苦苦劝说道:“小主子,您千万别藐视了三皇子,他能以最寒微的出身成为国君信重的皇子之一,足见其民气性与手腕都是不容小觑的,您若低估了他,老奴实在担忧您会亏损啊!小主子,您便随老奴归去吧,有娘娘在,她定会保您安然无事的。”
“别吵了,王爷来了。”一旁没有吭声的婉如这才拉了画眉一把。
百里文瀚眉宇一动,目光庞大的核阅着跪在面前漫不经心行动着的晋王爷,似有些惊诧,也有考量,黑眸深处,仿佛有团暗夜似的火焰。“晋王爷想要激愤小王?”
李妈妈还没答复,却闻声灵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那人矮身跪在他面前,“小主子,这回您不随老奴归去怕也是不可的了,您现在的处境照实太伤害了。”
都是沈若棠那贱人害的,倘若不是她,沈家如何会到现在的境地?他又如何会被毁了婚事?有机遇他必然要亲手弄死那贱人!
画眉一转头,立时气冲冲的对楚千岚说道:“王爷,此人必定还是用心不良,我们要不干脆杀了他得了……”
楚千岚眉头微皱,那一刹时他身上披收回来的激烈的不悦与架空,令快意都要感觉自作主张留下那人是个弊端的决定,很应当立即就赶走或弄死的。不过一瞬,楚千岚便抬脚往前走了,冷酷的开口问道,“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