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将这曲教与我吧。”苏霁华俄然道。
“是。”梓枬回声，谨慎翼翼的取下那大氅出了屋门。
“这小曲名唤《柳腰轻》，是……”白娘面露难色。
“并无它意，只盼大奶奶替我保守这个奥妙。”
“老子不嫌脏。”就着苏霁华的胭脂唇印，天阙将那茶一口饮尽，然后又像是没纵情般的将目光定在了苏霁华脸上，目光暧.昧而肆意。
苏霁华眉眼乖顺的坐在那边, 语气轻柔，“那孩子是我从人估客手里头救下来的, 虽去官府报结案，但一时半会的也无人来认领。看着不幸, 我便带在了身边。”
苏霁华收拢掌中暖玉，目光落到木施上，那边挂着贺景瑞的大氅，她已亲身用熏笼熏过，用的还是上等的沉香，与她常日里用的普通无二。
美人在怀，也幸亏那贺景瑞还一本端庄的端着架子。
“哦？”天阙一挑眉，行动流气。
“嘶……”银剪子特别锋利，苏霁华没有节制住力道，只感受伤口划的有些深，那温热的血渍从指尖滴下，浸在指缝里。
苏霁华俄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暖玉本就更衬女子，大奶奶拿去吧。”贺景瑞未接，只眸色奇特的看向苏霁华，很久后才道：“莫爬假山了，把稳湿雪石滑。”
苏霁华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碗，却不饮，只拢着袖炉道：“讲的是甚么？”
苏霁华抬头看向面前之人。男人的脸上沾着她的血，半张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面上神采。挂在头顶的红纱笼灯跟着船舟细细摇摆，投下的剪影扫过两人相依在一起的身影，陡显含混。
贺景瑞身披大氅盘腿坐于蒲垫之上，提起茶壶倒茶。清冽茶香四溢，贺景瑞眸如秋水，柔润温玉。
“唔……”贺景瑞被苏霁华扑倒在地，两人压在舱内的毯子上，苏霁华沁着血珠子的指尖精确覆在贺景瑞脸上，温热的血渍粘在他的眼睫处，隐显出半截掌印。
“白娘那处，你留些心看着人。”苏霁华俄然道。
屋外溯雪飘零, 苏霁华出去时贺景瑞已然没了身影。她站在穿廊处, 四周通风，浑身僵冷，探头探脑的看。
苏霁华踌躇了一下后随贺天禄上舟进中舱。舱内挂着一盏红纱笼灯，置桌凳，笔床，盆玩茶具之类。茶案旁烧着清茶，袅袅白雾自壶嘴中喷出，“噗嗤噗嗤”顶开了盖。
“白娘的命是大奶奶救的，天然是情愿教的。”白娘点头，回身入内，半晌后拿了一张素纸出来递与苏霁华，“这是词曲。”
“我带了袖炉。”苏霁华亮出本身藏在宽袖内的小袖炉，“我让下人送去的大氅，三叔可收到了？”
苏霁华点头，然后俄然身形一晃跌在贺景瑞怀里。贺景瑞下认识的伸手将人揽住，温香软玉在怀，掌中是柳纤腰，男人呼吸一滞，鼻息间尽是摄人的沉香味。
虽已嫁为人妇，但尚不过十八，也还是一个女人家。并且若论起来，他也是有愧于她的，并且是误了人平生。
苏霁华靠在榻上，听到西配房处传来一首绕梁小曲，语娇调软，甚为好听，只过分苦楚。
“你与贺景瑞，是不是经常只能出来一个？而常日里都是贺景瑞在外头？”
“我，我想与你谈一笔买卖。”苏霁华是看过这天阙假扮贺景瑞时的模样的，不说十成十，归正旁人定然认不出来。
苏霁华睁大眼，与贺景瑞对视。
“大奶奶无事？”被浇了一头一身，贺景瑞还是非常沉稳，他放下怀中的苏霁华，看到她那张仓促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