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娃伸手将女娃娃搂进怀里,行动虽笨拙,但却非常轻柔。
“这么大的奶娃娃,我可生不出来。”苏霁华替罗翰倒了一碗热茶暖身。
梓枬回声,躬身退了出去。
丰富的帷帐被撞得漾出一层波浪纹,垂顺细滑,银钩与玉环相撞,收回清脆声响,半晌后规复安静。
“愣着做甚么?还不替大太太将人送去?”苏霁华敛眉看向一旁的朱婆子。
朱婆子本也不想管,再加上苏霁华发话,当即便甩手去了。
披垂着垂发的苏霁华没了常日里厚重的髻发,身穿素白亵衣亵裤,身形纤细的半露在帷帐内,暴露一截玉足,双眸泛着水渍,湿漉漉的更显出几分稚嫩。
“既有人来寻了,确切了动静就放归去吧。”苏霁华不在乎道。遵循苏霁华的猜想,这奶娃娃怕真是白娘与李锦鸿的孩子,偏就这么巧,她救的人是她讨厌至极之人的孩子。
盝顶下是一井亭,占地不大,四周围石栏板,井以汉白玉石而制,四柱刻覆莲,盝顶正中开露天洞口,正对井口。有溯雪自盝顶处飘落,堆积在井口四周,素白茫茫一片。
所谓风枵是一种杭州的糕点小食。将面粉渗入,制成小片后以猪油煎烤,起锅时洒上糖,覆薄薄一层,色白如霜,薄如丝缕,乌黑香脆。
“梓枬,把银剪子替我拿来。”苏霁华高耸道。
风枵只那么几片,苏霁华有点舍不得。
话罢,白娘垂首,细细的替苏霁华打扫雪渍。
“要阿娘呼呼。”
这小东西莫不是个傻的,连阿娘都能认错。
天阙的胳膊撑在软枕上,被苏霁华悄悄那么一推,却往中间歪了下去,然后穿戴宽袍的苗条身材一滚,径直出了帷帐。半晌后,苏霁华听到朱窗被关紧的声音,人该当是走了。
左室内,梓枬将女娃娃放到榻上,拿了拨浪鼓出来与她。女娃娃盘腿坐在榻上,暴露两只穿戴罗袜的藕状小脚,一边哭一边摇拨浪鼓,还诡计去抓榻旁的糕点。
“梓枬,抱正屋里头去吧。”
西配房处,朱窗被推开,暴露一条细缝,一只素手抵在窗棂处,悄悄攥紧。
苏霁华蹙眉转头,看到奶娃娃被溯风吹得红彤彤的脸,小鼻子一吸一吸的也被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