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挺美满,可才进公主府,刚转到花厅,就见在这儿候着的端生迎上来,压着嗓子道,“老爷来了,并没请旨,说是单要见您,眼下正在外书房坐着呢。”
时移势易,现在的天子,早已不是当年阿谁,乖乖聆听长姐经验的少年人。
皇后不知她是至心还是推委,半晌笑着点头,“畹卿说得有事理,真真是大女人了,让人刮目相看。”话锋一转,又道,“昨儿长公主府好热烈,要不是惦记万岁爷,我都想出宫吃席去呢。不知畹卿瞧见没,我那娘家嫂子也去了,带着个和你差未几大的女孩,模样顶水灵的。提及她也风趣儿,原是双棒儿,另有个一胎生下的哥哥,和她长得绝类。本年刚满十七,点了神机营副都统,也算小辈里勉强能拿得脱手的了。”
楼襄一怔,蹙着眉问,“父亲如何俄然来了,出甚么事儿了?”
慧生扶着车窗,边走边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受不住,想躲了?赶明儿做媒的人踏破门槛,您就晓得短长了。再说,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男人大略都喜好享用征服的过程,梁孟书也不例外。嘴角弯出自谓风骚的弧度,他侃侃道,“孟书因有些中酒,才想在园子里略微吹吹风,并不敢去叨扰女宾。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郡主,孟书早前也见过郡主几次,可惜每次都太仓猝,没有机遇相谈。今儿是相请不如偶遇,可否光驾郡主为孟书带路,带我抚玩一道贵府园景?”
吴皇后看她一眼,接口道,“畹卿这话不差,可立时去寻,也没那么轻易找着合适的,皇上瞧不上平常货品,要用必得是最好的。母后和我都为这事犯难,前儿还商讨,请长公主出面劝劝,现在也只要殿下的话,皇上还能听得出来了。”
楼襄冷哼一声,“梁经历想是记差了,当得起我叫一声表哥的,放眼京师只要楚王殿下一个,莫非说梁经历常日见到王爷,也赶着上前叫一声表哥不成?”
楼襄很恶感他脸上油腻腻的笑,决然回绝道,“我另有事,请梁经历自行旅游,少陪了。”
楼襄冷冷道,“既是亲戚,常日里见过也不希奇。只是我的亲戚过府,向来是走正门的,如何梁家人常常又都从角门出去?要没记错,这该是老太太当日定下的端方,难不成这会儿有了松动?”
到底是年青女孩子,心机没那么深沉,肚子里装了点食儿,内心的苦闷仿佛也被冲淡了一些。
楼襄也正自气血上涌,幸亏未失沉着,“你觉得,他凭甚么敢这么放肆?”
归正无法早已成了常态,只要风俗就好。毕竟消磨完这一日,第二天还得打叠精力进宫存候。
端生脸上的神采一言难尽,有些忧心,更多的是袒护不住的窃喜,“估摸是为夙起梁姨娘被罚的事,长公主派人告诫,让她从今儿起连着三天跪在院子里,每次跪足两个时候,边跪边念诵女则女诫。”
回到房里,更是意兴阑珊,不想端生提早叫小厨房预备了艾窝窝,才出笼的点心甜香软糯,含在嘴里,馅料当即就能化开。她用了三四个,被端生忙忙的止住,“剩下的留到早晨罢,细心吃多了克化不动。”
但楼襄认得这小我,因为他姓梁,恰是父亲独一的妾室,梁姨娘的内侄儿。
过府是客,楼襄权当给她父亲几分薄面,淡淡应道,“梁经历有礼,男宾的酒菜设在外间花厅处,请梁经历移步,免得在此处惊扰了园中女眷。”
他一阵难堪,一阵慌乱,仓猝抛清,“那不能够……不能够……孟书不敢,千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