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那么痛了，遵循经历，该是子时已过。她慢吞吞地给本身套上外套，想去茅房。
殷燃已疼得失了一半神态，闻声他说话，也只能微微点了点头作应对。
陈三平日里做事亦是毛毛躁躁，一个趔趄，左脚踩在了右脚背上，颠仆在地，连带着将花瓶也带着倒了下去，小岐手疾眼快赶紧扶住，可即便是如此，花瓶也还是磕破了一角。
陈三只是一个浅显小厮，本就没有那么多城府陈算，现在被殷燃一通诘责，又想到阿杜一副肝胆已经代替花瓶碎成了八瓣。
“十足都给我住嘴！都给我滚出来。”掌事抬高声音呵叱，“惊扰了堂主，你们有几条命能够死一死？”
“你这病得不轻！我去给你请大夫！”小岐焦心道。
殷燃被一阵呼噜声醒来，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见小岐在椅子上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如雷。
殷燃赶紧避开，将躬身的小岐扶起，“你不是也帮衬了我很多么？你没来之前，我因为毛毛躁躁的性子一向挨打，这几日多亏你的提点，掌事都夸我细心了很多。我才要感激，老天能给我这个机遇，能帮到你呢。何况，我最讨厌不要脸之人。他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恶人先告状！小岐嚅嗫着一时辩白不出来。
小岐与陈三对视一眼，陈三仓猝上前说道：“掌事，这可不怪小的，是小岐这厮毛手毛脚，将这花瓶磕破了一个角。”
“你真是厚颜无耻！你觉得你声音大，你就有理了，谁还不会吼怒了！”
不归堂主四字一出，剑拔弩张的氛围刹时消逝，几人皆是蔫儿掉的公鸡，跟着掌事灰溜溜地出了院子。
小岐心机细致，殷燃同他在一起，少出了很多不对，心中便对小岐多了几分好感。
肇事了，破坏仆人家财物，但是一件大事，仆人不究查也就罢了，如果要让仆人照价补偿，倾家荡产，将本身典当出去，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小岐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与殷燃一道驰驱在巷子上，赶在掌事达到训话的前一刻混在了队尾。
殷燃在一旁看得焦急，少不得替他分辩：“陈三，你敢做不敢当，要不是你走路颠仆了连带着花瓶倒下，被小岐扶住，这花瓶眼下改成八瓣了，何止是碎了一个角！”
小岐转头，对她暖和地笑了笑，又是唯唯诺诺的模样，“这么晚了，你如何在这儿浪荡？”
殷燃拉着小岐行了礼，仓猝避开了。
殷燃喘了口气，又想起半夜的事情，摸索地问小岐道：“你昨儿半夜去哪儿了？”
“掌事且慢，花瓶一事皆是陈三一人所为，为何旁人要替他分担罪恶？”殷燃仍在那边不依不饶。
陈三已吓破了胆量，唯唯应诺。小岐本就支支吾吾，胆怯地不敢说话。
“我知你又要抵赖，说是之前不甚踩的。可你方才同小岐一道进屋当差事，堂主平日爱洁，你如果穿戴一双脏污的鞋在堂主面前晃来晃畴昔，我看早就被一脚踢死。那日阿杜只因袖子上有一点小小的脏污，就惹得堂主不悦。更何况是你？”
小岐拽了拽殷燃，“算了阿牛，这就是我的命，别再惹管事不欢畅了。”
夜深人静，只要烛影摇摆，殷燃迷含混糊醒来，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实际。床边只余孤零零一把椅子，想必小岐见她熟睡，便也归去安息了，毕竟累了一天。
殷燃揉了揉眼睛，摸索地叫了声，“小岐？”
“没你二人的事了，退下吧。”管事对殷燃与小岐道。
“我去茅房。”殷燃答道，“你呢？你打那里返来？”
再走近些，发明是小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