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厅兄弟见礼落座,上了茶来,五爷方道:“陶陶呢?又出去了?”
正说着,外头的小子跑过来回说五爷来了,已经请到了前头花厅里坐了。洪承忙小声再窗下回了。七爷嗯了一声,看了劈面的小丫头一眼,叫了小雀出去叮嘱了两句,方才出去了。
陶陶抿着嘴乐,就是不说话。
七爷:“五哥曲解了,她小孩子家哪晓得记仇,她卖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城东洋和尚手里弄来的,不过都是些小玩意,五哥府里甚么没有,莫非还缺这些东西不成,她没把清单送五哥府上,想来也晓得入不了五哥的眼。”
见她头发有些乱,伸手拢了拢,低头瞧了她一会儿,这丫头睡得倒实,鼻息均匀,小脸红润……七爷的手指悄悄滑过眉间,忽想开端一次见她的时候,黑瘦黑瘦的个丫头,但是这一对眼睛却光芒明灭灵气实足。
现在倒是白了很多,虽比不上她姐,细细打量却也清秀可儿,发个脾气使小性子的时候,更有几分娇憨,让人忍不住想宠着她。
七爷:“五哥说甚么呢,她还小呢。”
陶陶:“看你神采就晓得了,实在这西北菜我也不是太喜好,偶尔吃一两回还成,每天吃可受不了。”说着叫了小安子出去,让他去厨房传两个平淡些的菜过来。
洪承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终究好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折腾散了。”
七爷皱了皱眉:“五哥,我没想过这些。”
七爷恍然:“阿谁对对子送菜的招数是你想出来的?”
五爷忽的笑了起来:“我跟你谈笑呢,我那会儿跟个小丫头计算这些,我今儿本是来夸这丫头的,先头倒是我错了,这丫头虽鲁莽了些,却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做买卖上是有天禀的,这丫头既有这个本领,先历练几年看看,你的性子自来不善俗务,将来有这么小我在身边儿也好。”
陶陶点点头:“我的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做买卖之前天然要先做好打算,衡量好了卖甚么?卖给谁?如何卖?方能不赔了本去……”
五爷自来晓得本身这个弟弟性子古怪,有些设法本身没法了解,依着本身想,既然奇怪,收到房里不就好了,可听老七的意义又仿佛不乐意似的,摇点头:“你的心机五哥可猜不明白,你本身瞧着办吧,对了,后儿是端五节,你五嫂说请你跟那丫头去郊野的园子里逛上一天。”
小雀儿嘟嘟嘴:“女人的性子,大管家还不晓得吗,哪是我能劝动的,不过,我瞧女民气里有爷呢,前头口口声声说要搬出去,爷真应了,女人倒别扭上了,这不巴巴的定了菜返来,不就是主动示好吗,要不然,依着女人的性子,早清算着搬出去了。”
七爷:“你安知我不喜好?”
对症下药?七爷点点头:“你的铺子没开张,东西就都卖了出去,也是这个事理。”
七爷有些迟疑:“我倒是没甚么事儿,陶陶的铺子刚开张,现在满心都是买卖,只怕没别的心机。”
洪承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倒更加口舌聪明,可见那句老话儿说的是,跟着木工会拉锯,跟着瓦匠会和泥,你这丫头才跟了二女人一个多月,就能言善辩了,行了,只女人不再避着爷,这片云彩就算畴昔了,我们当差的日子也好过些。”
七爷这会儿才算听明白五哥的来意,不由哭笑不得:“五哥莫非还不知,三哥关照这丫头的原因。”
见她不说七爷看向小安子。
七爷摇点头:“想是这些日子累了,吃了饭就睡着了。”见五哥今儿的神采不似以往,搁之前,五哥来必是来让本身管束陶陶的,今儿瞧着倒不像:“五哥找陶陶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