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
门口、房顶到处都是雪,在温室温度最高的午后,挖两篮子雪,加进水缸里,几个小时后,雪就被缸中的水溶化。
在返来之前,何田但是给他做好了心机筹办,乃至连一拉开窝棚门,一屋子禽畜都煤气中毒嗝屁了场景都想过了。
幸亏,又向上走了约莫半小时,就看到了灰红色的火山灰。
歇息一夜以后,何田和易弦没有像前次来时那样优哉游哉地一起玩耍,连莲藕都没采,而是以不亚于来时的速率赶回家。
因为没有加盐,鱼肉也给了小麦一块,大米出了大力量,当然也获得一块豆渣饼作为嘉奖。
火山脚下的风景不算很好,但是因为地热,草地远了望去是枯黄色,如同春季的草原,但是坐在草地上,就能看到切近空中有一层稀少的绿色草叶。在中午这段一天中阳光最激烈的时段,太阳晒在背上,暖融融的,如果不是抬眼就能看到山顶和远处一层层的白雪,就仿佛是在秋末或是初春。
易弦还想过,以后的夏季,如果建成了真正的温室,就不必再每天到河边的冰洞取水了,还曾劝过何田直接用温室里化的雪水做饭洗漱,何田对这类水的态度和她最后看到易弦画的他构思的屋子的平面图一样,“感到不天然。”
回到营地后,这八袋火山灰被珍而重之地放在木箱里,捆紧绳索放好。
易弦洗了洗手,就抓着小麦放在水里,重新到尾给它洗了洗,再用布巾擦干。
这座火山是活火山, 时候都在向外喷发, 只是喷发的范围较小, 每当火山喷发, 汽化的岩浆飞散,冷却凝固以后, 就是火山灰。在火山产生大型喷发时, 火山灰能够飞到山下数百千米乃至上千千米的处所。
到了山下,找一块草地,踩平干草灌木,把布袋从藤筐里搬出来,稳稳放在干草上,筐子重新装上布袋,再次上山。
两人把大米身上驮的藤编大筐和铁铲拿下来,开端挖火山灰。
温室的环境也一样,不好不坏,泥土有点干,易弦从墙角的桶里舀了水,先灌溉菜蔬,再用竹铲给苗圃松松土。
为求稳妥,途中,他们还停靠在河岸边,让大米歇息了一会儿。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两人谨慎地把八袋火山灰装上船,渐渐地划归去。这可必然要谨慎,如果布袋沾上了水,或者掉入水中,那这半天的工夫可就白搭了。
易弦盛赞这类鱼肉,然后又故态复萌,“如果能够带归去养在我们家的水池里就好了。”
幸亏何田一行早早有了筹办,下船时就戴上了帽子,用布巾蒙住脸。
何田和易弦吃着午餐,看着四周风景闲谈。
但是比起取硫磺,还是要轻松多了。
何田和易弦两手都握着帮忙行走的木杖,还得时不时拉着大米,走得非常艰巨。
之前他们已经说好了,鸭子这几天下的蛋也都是给察普家的。易弦给鸭子们改换铺窝的干草时,从内里捡出了十三颗蛋,算一下,察普兄弟应当是在两三天前来过一次。
吃完午餐,也歇息够了,他们拉着大米再上了一次山。
挂在树上那袋粮食已经不见了,不晓得察普兄弟把他的鸭子兔子照顾得如何样。
易弦在她喂大米的时候移开了小屋门前的雪砖,摸摸炉台,还是微微温着的,翻开炉膛,扫出炉灰,重新填上木料干草,升起火,烧上一大壶水。
温室角落放了两个包着干草套子的大水缸,只要第一次的水是从河里取来的,剩下的水满是雪熔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