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这么早就醒啦？”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抱起，“摔疼了吗？来让爸爸看看。”
不过他终究记起本身是在那里看到过那枚钤印在火漆上的图腾了――那应当是在客岁十月的事情，那天他和傅焓收到动静赶回故乡看望昏倒的爸妈，从病院返来的当晚曾经做过一样的梦。梦里他也是四五岁的模样，从爸爸的谱架上看到了那半张琴谱。
“白鲸。”李诺招了招手，它立即游近了，在水里欢愉地小声叫着。
傅焓坐在木梯上，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晓得……昨晚你给我看了阿谁信封以后我一向心神不宁的，半夜也不晓得做了甚么梦，一下子惊醒了，甚么梦境都不记得，只记得看到了半张乐谱，谱子上仿佛就画着那么一个图腾。”
持续两次梦到一样的景象，是不是意味着那是曾经产生过的实在的事情？他小时候确切瞥见过半张琴谱，也确切看到过阿谁图腾？
阁楼里亮着灯，傅焓站在木梯上，正在书架中翻检着甚么，见他出去停了手：“如何起这么早？才不到六点。”
冰冷的海水淹没头顶，李诺在水中展开眼睛，看到一只年幼的白鲸在前面打了个旋儿，往深海处游去，收回悠长的呼唤之声。李诺被那声音勾引了，跟着它越游越远，越游越深……
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李诺关了窗户去客堂倒水喝，俄然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
“小诺如何了？”爸爸发明他神采不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严峻地问，“又闻声那声音了吗？头痛了吗？”
摇摇摆晃地拉开帐篷的门，清冷的海风立即劈面而来，李诺悄悄颤抖了一下，脚下一绊跌倒了，收回一声小小的“咚”！
阿谁声音还在耳边缭绕，像某种反响的余韵普通飘忽不定。李诺跳下地，赤着脚跑出房间，看到劈面书房的门半掩着，一道敞亮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他悄悄推开门，书房里没有人，钢琴的琴盖却开着，一张被撕了一半的乐谱就放在谱架上，氛围里仿佛还震颤着残留的音符。
氛围中满盈着潮湿的水汽，内里下雨了，他睡前健忘了关窗，一小滩雨水漫出去**了窗帘。李诺坐起家来，抹了一把额头的盗汗，梦中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细心回想本身小时候有没有耳鸣和头痛的弊端，但是或许是年代太太长远，完整没有甚么印象了。
“白鲸？这里如何会有白鲸？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在这一片海疆瞥见过迁徙的白鲸，不过比来十几年净化越来越严峻，水质越来越差，它们再也没来过了。”爸爸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顺着他的视野看向水里，神采有些猜疑，“你到底在看甚么？水里甚么也没有啊。”
半张琴谱？李诺的心莫名其妙咚咚跳了起来，他爬上琴凳，拿下那半张乐谱，看到一个简笔划就印在乐谱上面，两股开叉的树枝扭曲向天，像两只陈腐的山羊角。
“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畴昔了……”爸爸紧紧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不要怕，不要怕，小诺要英勇。”
李诺俄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劈面而来，不由自主扑向水中，耳畔传来爸爸的惊呼：“小诺！”随便是白鲸欢畅的叫声：“啊嗷！”
为甚么要说“又”？李诺心脏突突直跳，模糊感觉本身仿佛健忘了甚么首要的东西，但那声音太弘大，太可骇，令他完整没法普通思虑。
熟谙的气味劈面而来，竟然真的是爸爸，李诺顿时惊奇万分。爸爸亲了一下他的小面庞，赞道：“小诺真英勇，都没有哭呢！顿时天就要亮了，来和爸爸一起看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