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五体贴里一阵难受。
姚五关只好离关卡远点,以免被礼服兵看到过来查问。
没有人张嘴跟姚五关要东西,但是姚五体贴里清楚,围住他,就是要吃掉统统,吃掉食品,吃掉马匹,拿走东西,最后连姚五关也要吃掉,在大冉镇,经常传闻有流民吃人,姚五关虽没有亲见,但是,他坚信不疑。
寂静背后埋没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如果发作,便是你死我活。
在褡裢里,放着洛阳铲,探针,百宝袋,另有短枪,背上还背着啸月斩煞刀,这些都是禁品,不但不能过关,还得被礼服兵抓起来送到府衙关进监狱。
有人倒下死去,也没有人抽泣,饥民已被熬得灯干油尽,豪情也仿佛随之干枯。
觉得姚五关要逃窜,饥民公然举起铁锹镐头木棍,指向姚五关,并小步靠近,缩小包抄圈。
他走畴昔,一手拎着食囊,一手摸出吃食,把馍、鸡肉、牛肉干、饼干、煮鸡蛋、糖块、烧饼、地瓜干,全数分给饥民。
从百宝袋里取出罗盘,定了北陆方向,牵着马匹进入一片杨木林,拴好缰绳松开肚带,把褡裢和马鞍取下扔到地上,让马好好放松一番,马身上汗流如瀑。
沿着官道,路牌一向标着通往京北都。
拿过水壶灌下几口,再摸出第二条鸡腿,刚咬了一口,姚五关俄然停下来。
姚五关又拎起食囊,摸出一条鸡腿咬了一嘴,嚼出很大动静,连着说了几声“嗯,好吃好吃,真香真香”,看到饥民喉头跳动,姚五关把鸡腿扔了出去。
那支鸡腿飞在空中,划出长长弧线,掉在一个小女孩儿脚下。
那人脚一落地,车夫扬鞭,马车持续跑起来,跳下之人跑到姚五关脚前,噗通,跪下拱手作揖。
又是两声枪响。
杨林不大,已被人包抄。
小女孩儿望了望,闻了闻,咬下一小口,递到中间一个白发老奶奶手中。
没有人说话。
男人嘴大,一口咬得太多,把鸡肉从嘴里取出来,咬下一半,另一半递给下一个饥民,本身吃了另一半,并把鸡腿传到下下个饥民。
正在拦住一个小媳妇,小媳妇骑着毛驴上,出示一个牌子,礼服兵看过后,愣把小媳妇拽下来,以搜索名义在人家屁股蛋子上摸来摸去。小媳妇羞恼而去,礼服兵们哈哈淫笑。
姚五关把老奶奶扶起来,让其别人都起来。
天气渐白,考虑马匹受不了,姚五关停下安息。
饥民们扔了手中家伙,吃了起来。
这时,姚五关看到从车前面跳下一人。
小女孩儿说了声“感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