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柳蔚这脾气与她生母倒是一模一样,一样的犟,也一样的薄命。
就如许房中又沉寂了一炷香的工夫后,还是老夫人开口道:“脸上是如何回事?”
柳城声音发沉:“柳蔚返来了。”
吕氏拉了柳瑶一下,对柳瑶摇了点头。
说完这句,老夫人持续分开,吕氏、柳瑶跟从,杨嬷嬷却留了下来。
老夫人却偏过甚,没理柳蔚,只对柳瑶伸脱手。
老夫人的手始终垂着,没有效力。
秦嬷嬷晓得老夫人这是不计算阅儿了,顿时一股火气堵在心口,狠狠地瞪了阅儿一眼,寒声道:“你觉得你逃得了?老夫人不措置你,你猜猜老爷会如何对你?”
柳域也是内阁一员,闻言起家:“父亲。”
柳蔚边说边哭,还捏着老夫人的手,一下一下的打着本身。
杨嬷嬷扶着老夫人的另一侧,三人绕开柳蔚,走出禅房,吕氏也跟上。
“不关阅儿的事。”
“姐姐说的,可真好听。”柳瑶再次出声:“姐姐如果这么驰念祖母,当初为何要分开?嫁给七王爷莫非还委曲了姐姐?姐姐走了,你可知你害祖母多顾虑你,你可知府中因你率性妄为,支出了多大的代价,你可知祖母年近老迈,还要入宫替你讨情?”
老夫人不愧为老夫人,问的题目,如此的有针对性。
但是到底是本身的孙女,老夫人再恨,见到现在柳蔚的这幅摸样,却也狠不下最暴虐的心肠。
老夫人也知寒山寺四年前出过一次大火,当时烧死了好多人。
丞相柳城夹在中间,举步维艰。
“竟另有脸返来!”柳城眯起眼睛,霍然起家,对其他大人道:“本日先到这里,府中要事,柳某先行告别。”
柳蔚起家,走到门口说道:“祖母,阅儿是受我之命,我说我想再见见祖母,阅儿才承诺,让我远远看您一眼。”
“你要去松州,也不肯回相府?”老夫人说到这儿时,已经说不出甚么表情,这些年,因为柳蔚的事,相府与七王党势成水火。
比及都走远了,杨嬷嬷才看着柳蔚,道:“走吧。”
“甚么?”柳域惊奇:“柳蔚,她如何俄然返来了?”
柳瑶噎了一下,却只好不甘不肯的临时闭嘴。
……
“打杂?那是甚么?像丫环一样?”柳瑶俄然调侃的说了一句。
柳蔚看柳瑶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身上底子不痛,柳蔚却埋着头,已经哭得泪流不止,薄薄的面纱也被眼泪打湿,贴在脸上。
柳蔚苦笑一记,拿出早已筹办好的借口:“烧伤后,我被送到了苦海寺,身上的伤也是苦海寺的明悟大师为我所治。明悟大师知我无家可归,又身受重伤,便留我下来,在庙中寻了个厨房的活计,让我帮着打打杂,常日也能够欢迎一些去苦海寺进香留住的女客。”
柳蔚却闻言后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握住老夫人尽是皱纹的手:“祖母,是孙女不孝,是孙女不该!当初孙女一走了之,害的祖母为孙女操心,害得父亲母亲受孙女扳连,祖母,您打我吧,您狠狠的打我吧。”
“祖母……”柳蔚噙着一双潮湿的眼睛,看着老夫人。
“如何烧的?”
柳瑶忙笑眯眯的迎过来,搀扶住老夫人。
“要离京我不管,既敢离家出走,你这孙女我倒不敢认了,只你当初不告而别,你父亲却有话想问你。你本日随我回府,见了你父亲,该如何,他自有判定,让你走,还是让你留,也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