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跌呢，买不买？”
“必定跌！”
她梦见，那一星灯草跳动的微光，照着母亲慈爱的脸，母亲一针一针纳着鞋底，为她做过年的新鞋……
王晓燕急仓促赶到家里，把母亲送到县城群众病院。
俄然，听到一阵狠恶的咳嗽，从楼上传来，母亲的咳嗽！她竖起了耳朵！……她又清楚地见到表叔那张阴冷的脸，母亲那张愁苦的脸，和父亲那一双无助的悲伤的眼睛……
......
她梦见母亲搀着她，一起趟过村边的溪水，到溪那边的细竹林里，猫着腰，手持小锄头，采挖竹笋，一支又一支，放在竹篮里……
走出大户室，马东心神不宁，步子仓促，一头撞在一个女人身上。“你盲眼了！”那人一嚎。马东昂首一看，真是朋友路窄，本来是王晓燕！
“是的，筹算明天跌下来就买。”
“这么巧，碰上她，”姜莉雅烦恼不已。
母亲打过吊针醒来，瞥见女儿，吃力地叫了一声：“晓燕，你来了。”
“弄黑幕动静要分一点给胡康蓁啊。”
她梦见母亲背着她，走在后山崎岖的山路上，母亲满脸通红，汗水涔涔，她们来到一片桃林里，在桃林中间的荒地上，有无数的红果，母亲的腰弯下去，弯下去……
“呸，我说呢，明天吃货不顺，想它跌，它偏涨，本来碰上扫帚星，真她妈悔气！”
“唉，晓燕，这么巧，你也在这！”姜莉雅本来想缩回大户室，见王晓燕瞧过来，只能笑着主动打号召。
姜莉雅看着两个男的跟着王晓燕从身边走过，悄悄对马东说：“瞧你们这个行长，多风骚，一拖两。”
“不…不，我来看看1号基金，刚好碰到马东来看同窗，”姜莉雅难堪地解释道，“你说巧不巧，又赶上了你们。”
这一天她走了几家亲戚，又打了几个同窗和同事的电话，借了5万元，早晨回到宿舍，感受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回想乞贷的一幕幕，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
“那用度是甚么意义呢？”
“真的吗？”姜莉雅双眸发亮，面露忧色。
她走出病院，她咬咬牙，向发放高利贷的吕惠淑拨通电话，以四分半的月利钱借了10万钱。
“我有点怕，万一亏去了如何办？”姜莉雅担忧地说。
“你…你…”不测之下，马东一时找不到词，傻傻地看着她。
“是啊。”
“晓燕，刚才妈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来了，----展开眼睛，你真来了。”张秀英的语气衰弱，面无神采，但是她的眼睛仿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