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叶将他推开一些,“如果阿碧是个好女人……”
龙七叶拂开乱发,目光不知落在那里,“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钱绛将她嘴角一点酒渍舔舐洁净,“扔给秦淮河君了。”
“别逗他了。”龙七叶打着哈欠出来,也摸摸轻安的头,“明天歇息好了吗?明天不消做饭,别累着本身。”
待得午后,秦瑟瑟来串门,龙七叶和钱绛仍未起床,院里空荡荡的。
一掀车帘,所见之景,的确骇人听闻。
“你再掐我,我要还手了。”
秦瑟瑟逗完了龙七叶正要走,见了小狐狸不免又摸了一把,轻安耳根红红的避开她的手,秦瑟瑟笑道,“糖好不好吃?”
回应她的是窗户里扔出来的一只花瓶。
她暴露一截乌黑的脖子,星星点点皆是红痕,秦瑟瑟慢悠悠的瞧了一回,低声笑道,“这算不算小吵怡情?”
一只手倔强的揽在龙七叶腰上,将她拉近,“如何真活力了?”
“你那天掐我两下好吗!”
“钱绛,我是狻猊残魂所化。我这数十年汲汲求生,都是在寻觅狻猊剩下的灵魂碎片。”
“我师父便取了这最后一枚返魂香,央青帝替我制了这伽蓝香。青帝说,如果燃尽之前,能够引回统统灵魂,便能保得一命。”龙七叶说到最后有些怔怔的坐在那边,“但是引齐以后,我又是谁?”
“嗯?”钱绛炙热的嘴唇落在她肩膀上,“不气了?”
钱绛坐直了身材,有些好笑的问道,“是又如何样?”
钱绛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你除了是龙七叶还能是谁,凡事总要赌一赌的。”
“不要说了。”钱绛打断她,“七叶,不要去想了……求你了。”
钱绛拉下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那我们便去找,金陵没有便去其他处所,走遍九州总能找到的。”
一起打打闹闹方才到了门口,司马易的咳嗽声在马车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谓撕心裂肺。
龙七叶搂着他的脖子,如菟丝子缠绕着凭借着,“……钱绛。”
轻安提着菜篮子归去了,在门外将来人的话说了。
半晌,龙七叶方懒洋洋的回道,“晓得了,这就去。”
龙七叶侧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安设好你的钱塘夫人了?”
“是啊,我本来不肯意说。”
跟着一声脆响,龙七叶发间的银簪跌下,长发散下,她的头发并不是完整的乌黑,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在,您内里请吧。”
她这会儿衣衫不整,发丝混乱,香艳得很,钱绛却只剩心疼。
“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顾朔的残魂一炷香便能引返来,我的却不可,还要经常吞噬些买香人的灵魂?”她的声音细弱的浮着,衬着这凌晨格外的安好,“我实在也算不得是龙。只是却要从好久前提及,我师父有个好友,性喜烟气,故而经常缠着他。有一日他在海上觅得了一棵奇树,香气伸展千里,死者闻之既活。他问我师父借了六合初火,将树制成三枚返魂香。”
太太长远的事,他们并不晓得,却也听闻过一些,自东海起,紫气氤氲而生,烟气往东行,过境之处,死者复活。
马车驶向对岸的一处大街,超出凤翎军层层封闭,龙七叶闻到了鲜血和焦糊的味道。
她冰冷的手摁在钱绛嘴上,表示他不要说话。
日光倾城,倾的不知是哪座城。
“还好。”轻安有些踌躇道,“客人说有急事。”
回禄座下龙女七叶,都道肆意妄为,好美酒喜交游,现在她苍茫的坐在这里,问一句,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