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坛的正火线,设有一张案台,案前坐了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恰是此次为秦宇主持开灵典礼之人,也称为开灵师。
跟着越来越多的灵来临下,秦宇只觉身上时冷时热,满身都在狠恶地抽搐着。他头皮紧绷,神态明显是复苏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嘴巴更是没法伸开,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者身穿一件广大的玄色直裾长衣,蓄着山羊胡子,给人的感受非常沉稳,在内敛中带着文雅。他官居太子太傅,德高望重,又兼之修为高深,和秦广是莫逆之交,天然是主持典礼的不二人选。
如同雷劈普通的酸爽感受,让秦宇临时健忘了对人群的惊骇。他的脑中主动刷屏,吐槽着秦广佳耦:“说了那么多安抚的话,如何就是没人奉告我开灵是被雷劈啊!”让他提早有个心机筹办,总比现在直接被劈成傻逼好吧。
鼓声更加彭湃激昂,秦宇已经走到灵坛边,于芷君放开他的手,含笑望着他。秦宇自我打气道:“就把这些围观的人当作土豆好了!”他抬步走向灵坛,拾阶而上,法度虽慢,在旁人看来却自有一番安闲不迫。
秦广并不答复他的话,反而问道:“东西都筹办好了吗?此次典礼不容有失。”太傅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主持开灵典礼已有百年,不会出错的。”
于芷君就站在人群的火线,听着周遭聒噪的群情,看着坛上漫天的灵芒,她或许应当因为观礼者的不敬而气愤,或许应当因为检测的成果而绝望,但她的神情倒是一片安静,让人没法窥出涓滴波澜。
于芷君的内心也确切没有半点波澜,如同乌黑明月照着的湖面那般廓清而安好。在别人看来,秦宇的开灵典礼对于芷君应当是非常首要的,毕竟母凭子贵,这干系着她此后的职位和所能分到的修炼资本。
楚天子的话并没有遣散秦广端倪间的愁意,秦宇是秦广独一的儿子,不管他是否有灵根,秦广都会爱他如初。让秦广担忧的,是他的嫡妻于芷君。
宇儿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那些沉重不该由他来承担。
秦宇固然吐槽秦广,但他还记得秦广交代的话,是以即便被劈的冒烟了,他还是抱着灵仪盘不放手。时候一分一秒地畴昔,秦宇手中托着的灵仪盘却始终没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