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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秦骁买返来的,”刚才的景象周婶福婶都瞧见了,江遥也只好照实说完,才讳饰道:“大抵是馋了,绕道去买的。”
但她们除了琴棋书画,就是治家管账,别的也没有甚么别的话题可聊,治家管账,江遥自有一套体例,看法和林婉心必定不一样,琴棋书画,她都是一知半解,瞎聊几句还行,往深层次了聊,那她必定得露陷。
林婉心颠末上回的事,不知是怕云氏生她的气,还是怕再说错话,固然和她们同乘,却很少主动说话,只在云氏问到她的时候答复几句,总显得谨慎翼翼的。
江浩成绩算再不想惹事,被人如许欺到自家夫人、女儿头上,那里还能无动于衷,一打马就要过来禁止。秦骁和章阳本就一向护在马车边,见来人竟这般无礼,立即一人一边地把人拦住了:“这位公子,车中是我家仆人的内眷,请公子自重。”
比起干粮来讲,糖炒栗子算是挺不错的零嘴了,云氏和林婉心吃了几个,两人都有了胃口,断断续续地吃完了一整包。
她的声音倒也不算太大,但恰好这么巧,落在最前面的一人恰好路过他们的马车,恰好把这话听在了耳里。一扯马缰,就强行把马拉住了,蹙着眉冷哼了一句,要去掀车帘。
江家人阳春三月就从云南出发了,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都城,正赶上了暮春时节,暖风熏人,莺飞草长,端的是好气象。但是他们还没进都城城门,就先被人给了个上马威。
刚接到手上,江遥就闻到了味道,有些惊奇地咦了一声:“糖炒栗子?哪儿来的?”
“那我就收下了,”江遥捧了满满一手东西,听内里章阳正在喊他,便朝他点了点头:“谢了,你去忙吧。”
秦骁看到她,就递过来好几只纸袋。
银杏见机极快,拉着她又聊了起来,还不忘和江遥打趣,不一会就把小丫头逗得咯咯直笑了,江遥给银杏递了个“赞”的眼色,聊了一小会,就听到车壁上被人悄悄敲了敲,秦骁在外头低声喊了一句“大蜜斯”。拉开帘子,公然看到秦骁骑马跟在她们的马车旁。
独一的坏处就是,聊得兴趣盎然,色香味俱全的,吃到嘴里的很多时候都是干粮和冷水,就算在驿站住下来,菜式口味也实在不敢恭维。幸亏她虽说没受过这类赶路赶一个月的苦,但当年加班忙起来也有过饼干泡面拼集好几顿的事,比起她来,林婉心和云氏反倒更不适应,这两位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这一起上吃了很多苦头,到了路程过半时,这两人都没甚么精力谈天了。
从云南进京路途冗长,但有这么一队兵强马壮的精兵保护在旁,整整齐齐的军队礼服,一看就晓得是官兵,只要不是自寻死路或是想起兵造反的,都不会来打他们的主张。
烈王世子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小脸惨白地低着头咬着唇,手指交缠,眼泪要落未落的模样,那里还硬得下口气,一转头就拿鞭子指了指那告状的公子哥:“叫甚么叫,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美意义和人家一个小女人计算,你不嫌寒伧爷还嫌丢人呢。行了,说你两句你又很多块肉,回城吧!”
那一队人却并不承情,为首的几人各个都背着弓箭,顿时还挂着猎物,约莫是方才从城核心猎返来,不但没有停下来感激江浩成,反倒各个趾高气扬地瞟了他们一眼,缰绳都没勒一下,冷哼了一声就直奔城门而去。一众侍从当然也是大模大样地直闯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