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冢’?”
我在床上打坐,向着朝南两扇窗子,迎着和顺袭来的晨风,一面细声朗读知名古卷上的吐纳之法,一面悄悄感受六合灵气,心随便动,牵而引之,将它们化为己用。
老方顿了顿,又道:“阿谁小女人却未着慌,背上唐刀甫一出鞘,映得四周一片乌黑,亮光蓦地寂灭,那两条血红长蛇的蛇头忽从七寸处折为两段,’咚’一声掉在地上……”
了因闻言也看了过来。
“‘华东的赤水盟?’”我之前模糊听他提起过,想起铁甲堂一脉就附属于赤水盟,只是驱魔界的其他六盟却犹半遮脸面,覆盖在一团迷雾当中。
又过了半晌,老方仿佛已从悠远的思路中回过神,望着我笑道:“为师不在的这几天,小冶,你可有用心修炼?”
“陆子何?”我心头一震,左手手背的黑龙蛇图案若隐若现,未免多费唇舌,只好将左手背在身后,略加讳饰。
我看他谦逊有礼,晓得是教养使然,如许的人固然温文尔雅,但说来讲去,也就这么几句,因而转脸看向老方,问道:“前辈,这段时候不见你,你去那里了?”
“阿弥陀佛!”屋子和尚宣了声佛号,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帝太一脉奇才辈出实在是我驱魔界之幸!”
一块系着火红束线的玉石吊坠悄悄躺在一旁,我捡起吊坠,它棱角油滑,动手温凉,在阳光的晖映下无声披发着微微赤红的光芒,仿佛有一颗拇指尖大小的心脏在吊坠中间缓缓跳动,细若蛛丝般的赤红经络便如呼吸般若隐若现。
“不错!不错!”老方目露赞成,道:“驱魔之事任重道远,只要不畏艰苦,刻苦研讨,习得无上功法,方能除魔卫道,保一方安然!”一面说,一面从深灰色外套口袋中取出一只青布袋递到我的手上,道:“为师前几天顺道去了N市的星火冢,替你完成了驱魔师的注册,这是机构发给你的,快翻开开!”
我点了点头,恍忽回想起金剑仆人驱魔以后让我帮他拍照,为的就是到驱魔机构领赏,拆开青布袋的封口,将袋子里的东西兜底倒在一旁的货架上,公然,一台古旧相机抢先掉了出来!我拿起相机玩弄两下,目光又被余下的东西所吸引。
“这么说我是……”我的喉头滚了滚,“新晋驱魔师裴冶,代号梅满南山,品级玄癸。”
“小冶啊,来!为师给你先容,这位是你的了因师哥,是你屋子师叔的二弟子!”老方先把了因先容给我,又对了因道,:“了因,这是你的师弟,叫裴冶,你叫他小冶好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预言驱魔界将有一场空前的大风暴。驱魔界既有如此风暴,那处在驱魔界庇护之下的这平常人间,究竟又将会有如何翻天覆地的窜改呢?想到这里,我的心底也不由升起一股风云剧变的沧桑感。
“星火冢便是每个省市都有的驱魔机构,卖力驱魔师的登记注册、驱魔任务的公布以及驱魔以后夸奖的派发。”老方笑着弥补道。
“此中古怪暂不晓得,只是除了七盟的人,仿佛另有帝太一脉的人在,”老方眼中精光一闪,“还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女人。”
这朱砂和无根水好办,但这“坟头土”却颇令我有些难堪。N市作为一个当代化都会,陵寝里的公墓都是由水泥和大理石堆砌而成,我到那里去找坟头土呢?
“既然七盟齐聚,如此浩繁的驱魔师奔赴N市,那城南一隅的墓葬群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我心中惊奇,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