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抓起酒坛灌了口酒,两眼微微发红。
循着盘山石梯,来到洞府门前。
“我云川峰神启堂有功必赏,有过必惩。车菊、朴仝,每人犒赏一粒筑基丹与百块灵石,本日闭关修炼去吧,预祝两位筑基有成!”
他于野的身上,也有一块相仿的灵牌。
墨筱与冷尘的遗物。墨筱的戒子,已被她撤去了禁制。此中收纳着她的私家物品,衣裙、水粉、铜镜等等应有尽有,表白她年青的时候是个爱美的女子。另有上千块灵石,以及为数浩繁的仙门之物。当然,另有她临终所托的两块玉珏。
“当日于野宣称身子不适,痼疾复发,是也不是?既然如此,他如何幸免于难?可见他蓄谋已久,只为篡夺外洋宝贝,并勾搭外人殛毙墨师叔与冷师兄,以后又焚尸灭迹袒护本相!”
在外一年半,现在又返来了。小小的山洞景象如旧,只是地上多了一层灰尘,便如她此时的表情,一时难以打理,只能任由尘烟四起、阴霾横生。
风雨过后,海天的风景如昨。只是有的人死了,有的人仍然活着。死难者,应当一身轻松,不过踏入循环,寻觅不再修仙的来世。而活着的人,反倒多了哀痛与难过,旧事不堪回顾,前程仍旧一片迷茫。
“哼,公然是天云门的荀原所为!荀原看似为人莽撞,没有主意,而若论心狠手辣,苏丘子、令狐北也略逊一筹。”
倘若他于野困在这孤岛之上,是不是永久没人晓得那日夜晚的本相?
他带走了车菊。
于野翻手拿出两个戒子。
“照此说来,铁证如山啊!”
白芷也是感慨不已。
熟谙的楼阁,清幽的山崖,翻涌的云海,统统仿如昨日的景象,却更加的孤寂冷僻。
青霞阁的台阶上,铁杉、洪烈负手而立,神态凝重。台阶下,站着车菊、朴仝、尘起、白芷,皆风尘仆仆,满脸的倦色。
雾气满盈的洞府中传来一声冷哼——
“无凭无据……”
青霞阁。
在云川仙门当中,墨筱、冷尘固然对他有过猜忌,却对他最为关照,让他感遭到了人道的仁慈,以及存亡相托的信赖。谁想两人却双双道陨,让他倍感俄然、失落,也倍感彷徨无措。
山坡的树丛下,多了两个小小的坟丘。
朴仝倒是满不在乎,与尘起说道:“在外驰驱了一年半,总算是活着返来了。”
冷尘一样如此,本觉得他神采红润,伤势有所好转,谁想竟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所幸他最后时候彻然顿悟萧洒远去……
“尘起、白芷,拜见师父——”
“门主师兄所言极是!”
而南屿城之行已畴昔了五个多月,他与墨师叔、冷师兄凶多吉少。
于野的身子刹时湿透,他却浑然不觉。小岛不过百余丈周遭,即便走得再慢,半个时候也能转个来回。而他仍然是脚步不断,围着小岛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孤傲的身影便像是一头困兽,在暴雨中盘桓,在风波中踟躇独行……
约莫半夜时分,小岛南端的石壁下多了一个山洞。
置身地点,位于小岛的南端。此处有片沙岸,另有一堵石壁与几块礁石。
于野终究停下了脚步。
“卫国查无此人。”
于野的神识一动,面前多了一块玉牌。
洪烈沉默半晌,叮咛道:“各位归去歇着吧,随时听候呼唤。车菊,你随我来——”
“且罢,多加留意四大仙门,倘若那几个老儿获得宝贝,必有动静传来。别的,再次派人前去南屿城。如果找不见于野与墨筱,无妨放出风声,如此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