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尘喊了一声。
正如冷尘所言,不管他有没有殛毙溟夜,只要一日不能自证明净,便制止不了同门对他的猜忌。而他对此并不介怀,不过借机发发牢骚罢了。
天明时分。
天上的两人仍然紧追不舍,凌厉的剑光疾如闪电般落下。
“师兄倒是落拓啊!”
于野没有吭声。
推开房门。
忽见墨筱摆脱车菊的搀扶,便要御剑而起。
既然遭到墨筱的猜忌,他乐得躲在一旁观战。而如果任由这般追杀下去,只怕统统的同门与姬家的老幼都要葬身此地。何如两位高人飞在天上,又该如何对于呢?
善也好、恶也罢,皆与他无关。至于墨筱又是否达成任务,只要她本人晓得。接下来应当前去朱雀门,尚不知何时成行……
炼气六层!
此次攻打玄离门,他是独一的旁观之人。因为自始至终,他没有获得任何脱手的动静。墨筱等人明显对他抱有狐疑,因而将他解除在外,却也灭了玄离门,并帮着飞羽庄报了仇。
于野摇了点头,闭上双眼。
特别忘不了那两位白叟的慈和笑容,与充满垂怜、等候的目光。
“小师弟多虑了!”
姬庄主已从昏倒中醒来,却难以转动,姬家后辈只得用担架抬着他踏上返程。
飞羽庄的后辈近乎倾巢而出,仅剩下姬冠、姬阳与一群妇孺老幼,遂安排姬庄主与墨筱闭关疗伤,十位仙门弟子仍然住在后院休整。
于野渐渐走了畴昔。
于野停下脚步。
于野回到客房,封上房门。
凌厉的剑光逞凶以后,并未在乎敌手的死活,转而冲向后院,“轰”的击碎了院墙,继而又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一间又一间房屋。
却见水池边坐着一名老者,竟是冷尘,度量着一根竹竿,在树荫下打着打盹。
“砰、砰——”
“值守?”
于野懒得辩论,持续在水池边闲逛。
夜色昏黄。
与老夫与老妇人相处了一日,相互不知姓氏,也不知来源,只晓得一方是爱子心切的爹娘,一方是阔别家门在外修仙的孩子。落空仙门的庇护,小小的芦村亦将难以保存。因而阿谁修仙的孩子力所能及的帮着白叟安排了归宿,但愿二老能够安然返回故里安享暮年……
于野再次摸出几块灵石丢入御兽戒,拂去榻上的灵石碎屑,然后站起家来,撤去了房门的禁制。
“我缘何不知此事?”
于野躲在林间的草丛中,禁不住倒抽一口寒气。
一声水花翻卷,接着又响起冷尘的惊奇声:“鱼儿跑了……”
“姬庄主与墨筱在疗伤,便由我等轮番保护庄子。”
在灵石的豢养下,两端妖螈后背的翅膀又大了几分。至于两端妖物终究变成甚么模样,顺其天然便是。
百里外的山林中,于野追上了火伴们。
公然是报仇来了!
于野灵机一动,闪身落空踪迹……
“师叔——”
“哎呀——”
于野来到院外,精力微微一振。
而面前老是闪现出文弘的不平,闽琴的刚烈,以及秦君殉情的悲壮。
合法烈火与烟雾残虐之时,倾圮的后院又冲出一群人影,竟是墨筱与冷尘、车菊等仙门弟子,另有几位幸存的妇孺老幼。
便听道:“尔等在玄离门大开杀戒之时,便该想到本日。岂不闻善恶终有报,天道好循环!”
于野单独坐在林间的一株小树下。
光芒一闪,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尺余粗细的柳树已被拦腰斩断,泥屑、草屑、木屑满天乱飞。
十余丈外,则是躺在地上的姬庄主,静坐疗伤的墨筱,各自安息的同门与飞羽庄的后辈。此时没人说话,也见不到笑容,只要一道道怠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