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有些惴惴不安。
白芷急于出声,此时已说不出话来。
这么短的光阴内踏入炼气门槛,这些药草与丹药帮了大忙。而丹药的药力与药效,远远强于药草。
他如何也想不到,他熟谙、且恭敬的同门师兄,只因言语分歧,便要脱手杀人。而不过转念之间,剑光已到了面前。他却傻了般的僵在原地,根本来不及遁藏。
于野仍然双目低垂,不言不语。
谷雨伸手晃了晃,迷惑不解道:“这是入定了,还是用心不睬我?你也不懂调息之法啊,怎会冥想入定呢,莫非丹药过量,出了甚么不测?哎,醒一醒——”
下方的山坪上,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玄黄山的弟子。
坐在他中间的白芷没有遮面,可见她的神采冷若冰霜。她身后的八位玄黄山弟子,也是面带怒容。
……
谷雨倒也善解人意,摆了摆手道:“嗯嗯,你伤势未愈,请自便!”
这位玄黄山的外门弟子,此时又是委曲又是惊骇。他受命看管摩崖洞,没有错误啊。而尘起师兄不但冲他脱手,还要杀了于野。固然弄不清此中的启事,他却晓得于野已是凶多吉少。
“师妹不必起火,也请卜兄包涵!”
“你是听白芷的,还是听你师兄我的?”
谷雨转头张望。
谷雨接连答复几句话,等候道:“何必多管闲事呢,且说说你打猎的妙闻呀……”
“还不是尘起师兄的原因,他带来的道友在山上横冲直撞,惹得师兄师姐们非常不满,白芷师姐唯恐引发事端,奉劝自家弟子躲避,并叮咛我封住摩崖洞,不容外人靠近,也不准我擅离半步。”
“于野……”
谷雨惊得目瞪口呆。
…………
于野看向身边的谷雨,佯作猎奇道:“本日为何没人修炼?”
尘起回山了?
于野定了定神,拿起两个小瓶。他倒出十余粒丹药,看也不看便塞入口中,然后喝了几口净水,揉着肚子站了起来。
谷雨禁不住后退两步,已是面露惧意,却仍然挡在于野的身前,壮着胆量哀告道:“师兄,莫让小弟难堪!”
谷雨惊诧道:“尘起师兄……”
谷雨坐在石台上,背靠石壁,没精打采地哼了一声,抱怨道:“莫说没人修炼,便是我也走不出摩崖洞。”
世人环抱洞口而坐,仿若道友集会,而场面并反面谐,反倒两边清楚,模糊有对峙之势。
一处朝阳的山崖之上,一样有人在静坐。此中有尘起、白芷,另有八位玄黄山弟子。另有四位中年男人,看模样与装束明显是外来的道友。
地上的竹匣子空空如也,二三十瓶丹药都没了。
是于野救了他?
“呵呵,这便是玄黄山的待客之道?我四人慕名而来,不见令师,毫不下山,不然颜面安在?”
是于野用他的竹杖,挡住了师兄的利剑?
整整五日,他都在忙着修炼,并不断的吞服丹药,不断的吸纳着丹药中的灵气。即便谷雨三番两次找他说话,他也得空理睬。不过当尘起突入摩崖洞的那一刻,他的神识已有发觉,遂暗中防备,及时救下谷雨。
……
尘起举手摆布表示,然后看向卜易说道:“适逢家师闭关,卜兄前来玄黄山拜访,真的很不刚巧,也实在有失礼之处。卜兄无妨在此静候几日,以待家师出关。如若不然,只能恭送卜兄与三位道友下山了。”他又看向白芷,非常难堪的模样,苦笑着又:“我玄黄山虽不比名山大川,却也有容人之量。便请四位道友盘桓几日,又有何妨呢?”他转而收起笑容,义正辞严道:“几位道友莫再骚扰我道门弟子,不然我与师妹决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