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满盈,甚么也看不见。
燕赤会心,接着说道:“我与师兄商定,借于兄弟的纳物戒子盛放火油。待上山以后,一把火烧了玄武阁。届时必定大乱,你我便可趁机脱身。”
“哦?”
“嵇夜、叔权安在?”
不消半晌,百丈渊近在面前。
他话音未落,两道人影“嗖”的飞过甚顶。他随后追逐,不忘提示道:“两位仙长,谨慎啊……”
于野强作平静道:“弟子有事求见仙长,一时仓猝,不知来路……”
半晌以后,绝壁下传来声响,听着极其微小,像是风过山林的动静。
“哈哈!”
仲坚、燕赤与天宝兄弟俩,也相约而至。
“嗯、嗯!”
于野悄悄潜行至山壁之前,缓缓现出身形。他无法的摇了点头,伸手摸出一张破甲符。
昨晚他半夜返来,已是筋疲力尽,又不便静坐修炼,只能躲在树上安息。
于野的战略固然凶恶,却也可行。他让四位火伴乔装仙门弟子,明晚由他带到山上,然后分头放火烧山。只要一把大火烧了北齐山,玄武阁与仙门庆典便也不复存焉。
于野的心头又是一跳。
燕赤与天宝兄弟俩也连连点头。
于野又吐了一口酒气,脸上的酡红已消逝不见。只见他眸子里精光一闪,已然规复常态,顺手丢了酒坛子,必定道:“这把火,必然要烧起来!”
“啰嗦!”
“又能如何,南山即将大功胜利,而我带来的人已死伤过半……”
仲坚抱着膀子,扭头看向燕赤。
两位修士正要检察,身后俄然闪过一道光芒。此中一人顿时僵在原地,当场转动不得;另一人尚自惊奇,一道凌厉的杀气直透腰腹。与之刹时,又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前者遁藏不得,脑门“噗”的炸开一个血洞。
于野悄悄松了口气,拿出长剑将地上的血迹肃除洁净,返身穿过铁锁悬桥,奔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哼,南山说我办事不力,归去不免遭到师门长辈的惩罚……”
两个修士换了个眼色,随后跟了畴昔。
“十多人轮番看管玄武阁,料也无妨……”
于野却不置可否,兀自歪着脑袋、两眼微闭,脸上酡红未消,仿佛仍然沉浸在酒意当中。
这是北齐山的藏经洞,也是道门的库房,堆放各自物品的处所,竟然再次遭到抛弃,并已被野草树木垂垂淹没埋葬……
却听于野自言自语道:“众目睽睽之下,受困于阵法当中,你我步步受制,已是性命难保,又该如何放火,如何烧了玄武阁呢?”
天宝镇静道:“一把火烧他娘的,真是痛快!”
铁索悬桥绝顶的山崖之下,公然躺着两具死尸。
又是一个凌晨。
各方的坐骑堆积林中,足有两三百之数,不时有人前来遛马,便是为马儿喂食净水、草料。
午后时分。
于野的心头一跳,渐渐转过身来。
天宝兄弟俩茫然不解,仲坚与燕赤倒是神采等候。
“我去看看……”
“哼,这边来——”
甘行?
五人凑在一起窃保私语,半个时候以后,各自停了下来,相互面带杀气相视一笑。
数十丈以后,左手发明一片树丛。穿过富强的树丛,有个洞口。洞内成堆的物品,原封未动。而曾经留下的三具尸骨,已消逝无踪,只剩下满地的灰尘草屑,以及四周疯长的树藤枝蔓。
天宝顿时来了精力,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坛子。
“他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现在大泽各方并未屈就,于野阿谁小子也未抓到,胜利与否尚在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