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由分辩道:“事不宜迟,速速拜别!”
现在,虎狼环饲之下的峭壁之上,两个年青人如同走投无路的猎物,在瑟瑟颤栗中等候着灭亡的来临。
谁能想到他竟然跑了那么多处所,杀了那么多的人。
说他真傻吧,他晓得还价还价。说他夺目吧,又透着傻气。有这么还价还价的么,他竟然要去跳崖寻死?
卜易看向白芷身边的年青人,道:“玄黄山,你在我面前逃脱。北齐山,你杀了甘松,再次窜匿无踪。随后你却呈现在北齐镇、鹊灵山、鹿鸣山,接踵杀我蕲州同道与江湖人士。接着你又呈现在星原谷,灵蛟谷,再次杀了我三位道友。这才短短几个月啊,你的萍踪竟然遍及各地,路程万里,杀人无数,还闯出了夺命小子的赫赫大名!”
为了他吃尽苦头,却并未撤销他的疑虑。他看似幼年无知,不善言辞,而一旦面对劲敌,他便像换了小我,不但非常平静,提及话来也变得层次清楚,且又埋没机锋。
真的看不懂他了,怎会又变傻了。且不管剑气之术来自何方,也非论是否拱手交出功法,何妨以此周旋,力求保住性命呢。他竟一口回绝,不留涓滴的转圜余地。这不是逼着卜易杀人么,真的被他气死了!
“此时怪你有效么?”
最后一句,他直呼其名。
月光。
而此时的他,却置若罔闻,脸上没了慌乱之色,反倒是一脸平静的低着头,冷静看着脚下的深渊。深渊覆盖着雾气,难辨深浅。一如面前的他,清楚像个没故意机的少年,而实在的他或许并不为人所知。
跟着一声女子的惊叫,峭壁之上已没了人影。
“恰是那小子杀了权厉。”
他转而指向脚下的深渊,不无挑衅道:“哼,我死了也不让你如愿!”
“他是我师弟……”
“小子,我倒是要好都雅你!”
“哼,尘起他已不在大泽,如何对证?”
而身陷绝境死地,难有翻转之机,他又在想甚么呢?
“呵呵!”
“你比他更加夺目!”
“呵呵,玄黄山道门也有人修炼剑气?”
“你乃道门弟子,玄黄山之主,为何服从于我呢?”
“卜易!”
如同一道流星,直奔莽莽的群山深处。
于野像是在衡量弃取,游移道:“你是若奉告功法的来源呢,我交出它也无妨。”他又抬手指向本身的脑袋,警告道:“实不相瞒,我已毁了功法玉简,诸多功法口诀尽在我的识海当中。你若敢骗我,我便跳下去——”
“你……”
三位中年男人站在山岭的一侧,稍稍探出身子,便能看到白芷与于野。相互相隔独一十余丈,可谓是近在天涯。而一方肆意号令,另一方却挂在峭壁之上,不但无处遁藏,也逃无可逃,更没本领上天。
只听于野嘀咕了一声,他固然神采发苦,却浓眉倒竖,嘴角带着嘲笑,满不在乎的模样。
卜易顾不得发作,反倒是面露欣喜、神采等候。
“人在此处——”
“哎呀——”
许是过于绝望,白芷悄悄自责。
“洪姑寿元耗尽而亡,与我无关。你的同门挑衅别人,死伤在所不免。何况白芷道友至今安然无恙,表白卜某对于玄黄山并无歹意。”
于野瞥了眼白芷,道:“我未见甚么功法,倒是捡了一枚兽丹。哦,尘起在场,是他逼我吞了兽丹,早已化为谷道之物。不过,他倒是抢走一个纳物戒子。何不请他与我对证呢,孰是孰非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