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灰烬，呛人的腥臭味，另有几道清楚的剑痕，见证着这里曾经产生过的统统。
他仓猝揉了揉眼。
即便怕死，又有何用呢。只可惜来到人间，独一短短的十五载，尚未走出大泽，去探知广漠的六合，便要仓促拜别，让他有些不甘心。
……
明灭的火光之下，一男一女背对而立。
村后，是片林子。
他低头看向于野，脸上仿佛闪现出一抹奥秘而又衰弱的笑容。
于野承诺一声，翻身爬了起来，挪动脚步之际，又惊奇不已。
“哦，或许是起夜撒尿去了。”
于宝山懒很多事，拨弄炭火烧旺，然后扯起褥子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打起呼噜。
“张嘴！”
裘伯的话语高深，牵涉甚广，仅能听懂一二，却已让贰心灰意冷。
一起之上，于野时而复苏，时而昏倒，时而颤抖抽搐，时而嗟叹着痛苦不堪。即便回到了于家村，他也是神态不清。直至四周沉寂下来，他终究收回一声嗟叹。
地上的褥子尚在，而躺着的人没了。
于二狗急着返回祠堂，不料脚下打滑，“扑通”摔在地上。他仓猝爬起，又前后张望，扭头跑向村庄，并扯开嗓门喊道：“祠堂失火喽——”
“这个……你转告师父，我有事在身，他日回山复命！”
于野听不明白，也有力答话。
没有看错，又一道人影超出雪堆，如同一只玄色的大鸟，直奔祠堂的方向扑去。
刚出院子，有狗吠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