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扎了布条的长剑,固然看着陈旧,却藏锋于内、俭朴无华。
于野还是骑着马跟在背面,手中握着一块灵石。
中午。
于野将长剑插入行囊,俄然神采一动。
跟着潘远的一声呼喊,行驶中的车马停了下来。
潘远与袁九独自上马,大声嚷嚷道:“掌柜的,安排酒食!”
“大户人家招纳门客,分三六九等,此中鱼龙稠浊,不免报酬不一。掌柜虽非富商,招纳门客独一三位,却也不能坏了端方,你说是也不是?”
于野开初看到《太上灵符》的时候,便是如此设法。而当他再次察看,遂即窜改了动机。
说来讲去,况掌柜是借季颜之口赶他走呢。
午后的日光下,郁郁苍苍的山野间罩了一层雾气。就此看去,彷如勃勃的朝气在氤氲升腾……
况掌柜说过,途中酒肉管饱,不会虐待他,岂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事。
没有出门之前,潘远倒是晓得礼数,而出门以后,如同放飞了自我。他不但随便使唤季颜,对况掌柜也是大喊小叫。特别是途中小憩,他竟然喝上了酒。况掌柜只得让夫人与菜儿回车安息,他单独留下来作陪。
季颜暗中嘀咕了一声,却还是拿着草料,取来两桶净水,安设马儿的吃喝。接着又从车上取下草席、木几等物,连同两盒吃食送至道旁的树荫下摆放安妥。
季颜也就二十出头的的年纪,发髻整齐、五官洁净,穿戴青色粗布短衫,脚蹬软底快靴,高低清算得清利落索。他提及话来,眉眼灵动而又不失坦诚。
隐身穿墙呢,神不奇异?
不管况掌柜如何表示或劝说,在到达鹊灵山之前,他都不会拜别。却也不想让人晓得他与道门有关,以免招惹费事。
于野拍了拍马背,梳理着马鬃,搂着马脖子与马儿密切了一番。
他俄然发觉,此行并不顺利……
“你也莫怪掌柜的。”
这是燕赤家传秘笈中记录的一篇法门,已残破大半,独一辑要篇与制符篇大抵无缺,并附录一个符箓的炼制之法。
于野上马以后,奔着树荫下走去。而尚未走到近前,竟被季颜拦住,递来一块肉脯,表示他去别处安息。
便于此时,行驶中的车马俄然停了下来。
怒从何来?
他不喜好偷窥隐私,只是偶然听到罢了。
这是他独一两块灵石中的一块,已落空了晶莹玉透,变成了红色的石头。而此中的灵气仅剩一两成,却仍然弥足贵重。
“不走了,安息半晌!”
于野昂首看去。
于野愣怔了半晌,低头走开。